严艳将目光在两人之?间反复横扫,她警惕问道:“你想干嘛?”在一旁看热闹的郑旭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顿时?来了精神。本来吃瘪的他就一肚子怨气,眼见他妈出马都要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更是面目狰狞,如今听到这?小子竟然说“咽不下这?口气”。哈,天大的笑话?!他狠狠啐了一口:“妈的,老子才咽不下这?口气!”“你们给老子等着,迟早弄死你们!”他仗着自己剽悍的家长在场,继续大言不惭。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只见秦轲微微一笑,他转头对?严艳说:“你也看到了,我教训他不合适,但父母教育子女却是天经地义?的。所以,如果你能在这?里教育他好好说话?,我愿意付费。”严艳乐了:“你想给钱,让我打我儿子?”瞬间,她的脸色一变,语气拔高,像是被一脚踩中的尖叫鸡:“发什么疯呢!他可是我儿子!”“嗯。”秦轲点点头,他似乎只是顺口一提,对?此也毫不在意,反而将手中约定好的两百元递了过去。什么情况?霎时?,尖叫鸡被扼住咽喉,刺耳的咆哮戛然而止。严艳谨慎地接过钱,崭新的纸币韧性十足,散发着防伪油墨的芬芳,她抖了抖,眸中的疑虑更甚:“你真给我了?”秦轲退回原来位置,他将剩下的钱叠好,准备重新塞入口袋,客气道:“当然,我说到做到——既然你不愿意,刚刚的提议当我没说……”“等等!”还不等他说完,严艳就下意识打断了,她看向自家儿子,语气有些犹豫:“你说我来教育,标准是什么呢?”此言一出,满场寂然。当事人郑旭更是将惊骇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母亲,他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上钩了。秦轲微微勾唇,女人的回复全在他的意料之?内。钓鱼讲究拉扯、也是俗话?说的欲擒故纵。需要先投掷饵料打窝,让鱼尝到了甜头,再用鱼钩穿饵,混迹其中,自然能“愿者上钩”。正如严艳在经历了心态上的一波三折后,她突然接到了天降之?喜,贪婪的本性自然会促使她继续掠取。对?她而言,剩下的这?几百元,恰好弥补她最近输掉的生活费。在这?个诱人的“饵料”的加持下,何愁她不主动?上钩。可这?上钩的代价,是输掉一辈子。教育的标准?秦轲一摊手,道:“随意,可以参照你儿子对?别人的手段来——至少不能比它更轻吧。”“艹你妈的!”郑旭见着自己母亲竟然当着他的面和那?人讨价还价,气得七窍生烟。他撸起袖子,满眼赤红地怒吼着,想要冲过去狠狠给这?个满肚子坏水的人来上一拳:“老子不弄死你就不姓郑!”"郑哥,别生气啊!"“消消火消消火!”身边的小弟七手八脚地将人拉下,他们急得满脸通红。且不说那?人单手就能把他们几个撂倒,对?面可还有个“凶器”在手的仇家呢!指不定沈南昭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二话?不说就把他腰子扎了!严艳犹豫起来,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儿子动?手,确实不太体面。秦轲似乎看出了她的为难,他忽视对?面郑旭祖宗满天飞的脏话?,好脾气笑道:“没关系,虽然父母都有教育子女的义?务,但如果在外面不方便?的话?,就当我没说。”正说着,他慢条斯理地将纸钞塞进口袋。眼见粉红的一角即将消失在那?人衣袋深处,严艳耳边似乎响起了“清仓大甩卖”声?嘶力竭的吆喝。不行!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她的心一突,咬牙狠道:“好!”女人眼中满是贪婪:“我同意!最多?能拿多?少?”秦轲放钱的手一顿,他抬眸,表面是一派笑意融融的模样,但眼底却满是嘲弄。“这?里有多?少,就能拿多?少,还剩……”他重新掏出了纸钞,随意瞟了眼,估计道,“还剩五百元。”红艳艳的钞票成功让严艳呼吸一滞。她掩去眼中狂热,猛地侧身抬手。啪——一声?耳光响起,彻底打断了郑旭含妈量极高的污言秽语,还在骂街放狠话?的鸡冠头混混被扇偏了脸。严艳的第?一巴掌并不重,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心理上的讽刺要比□□的伤害严重得多?。“妈?”郑旭捂着半边脸,目眦欲裂,他难以置信地开口了。四周鸦雀无声?,沈南昭也愕然瞪大了眼睛。他满眼不可思议,几乎屏住呼吸,怔愣地看着面前荒唐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