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对?他拳脚相向的罪魁祸首,以及那?人带来颠倒黑白、讹诈威胁的帮凶,就这?样在他面前起了内讧。他有点想发笑,内心感慨更甚。看吧,他们在别人面前,不过也是身心脆弱的可怜虫。沈南昭吐出一口浊气,他曾经策划过无数次极端的报复,也曾想过自己也许会在某天忍无可忍,赌上自己的一切破釜沉舟,让这?群渣滓付出应有的代价。但如今,秦轲却为他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是个狡猾又嚣张的猎手,他掐准了敌人的命脉,只用寥寥几语,就成功让对?方倒戈,然后事不关己地隔岸观火。他又将目光挪向了前方,秦轲依旧不自觉地将他挡在身后——他是慷慨的守卫者、是勇敢的骑士、更是玩弄人心的塞壬海妖。然而,这?场大戏远远没有落幕。“五十。”秦轲开始喊价。严艳收回了手,闻言非常不满,她憋着火,目光灼灼地怒视道:“你耍我!”五十?区区五十块,值得她在大庭广众下扇自家儿子?她蓄势待发,暗下决心——若是秦轲的回答没法令她满意,下一耳光,她非让这?人尝尝自己的厉害!秦轲泰然自若,他叹口气道:“说实话?,这?巴掌还不如打蚊子的力度,五十都嫌多?了。”严艳不吭声?了,目光依旧不善,秦轲笑着反问道:“或者你觉得他平时?是这?个力道?不能够吧。”“如果不是诚心想做这?笔交易,我也不勉强……”他又从剩下的钱里抽了一张,晃了晃,妥协道,“我没有零钱,只要按照这?个力度再来一次,我结一百,然后我们的交易中止。”严艳先是看向那?张孤零零的百元大钞上,她的目光又如游鱼般一个甩尾,转到了剩下的几张上,她内心突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烦躁。方才扇过巴掌的手心有些发痒,她试探地想:刚刚的力度与其说是扇耳光,不如说是摸了一下——这?样算来,五十元,只要那?么轻轻碰一下,好像也是只赚不赔。接下来,她只需要再轻轻碰一下,又是五十!严艳的呼吸不由沉重起来,难道她在家里扇儿子还扇得少?她垂涎欲滴,可同时?又开始犹豫——赌徒尝到了甜头后,面对?必胜的局面,只会红着眼继续跟注。庄家说得很清楚,如果下一巴掌还是轻飘飘的玩笑,他自然也会认账,可整场赌局将结束,她将彻底失去机会。还剩大几百呢,放弃太可惜了!严艳心如蚁噬、蠢蠢欲动?。与此同时?,身旁的郑旭还在质问,他像是即将被开水剃毛的猪,含泪凄厉道:“妈!你怎么能打我!”“你就是被他们这?群龟儿子耍了!”他放下手,喋喋不休地控诉着,仇恨的目光又投向了看戏的两人,“你们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嘈杂的声?音令本就极其纠结的严艳更加心烦意燥,她的目光沉沉,缓缓转向了毫无知觉并且无能狂怒的儿子,随即——啪!清脆的耳光响彻一方。霎时?,万籁俱寂,鸦雀无声?。这?一次,郑旭彻底消声?了。这?一巴掌丝毫不留情面,严艳甩出了平常教训儿子的力度,愣是在混混脸上落下了一个鲜红的五指掌印。像是给出栏的猪身上戳了个红章。精彩!秦轲眼中含笑,他像是坐在拍卖会上的客人,矜傲鼓掌,喊出了加价:“一百五。”他抽出了两张钞票,递了过去:“一共两百。”一百五?严艳瞪大了眼睛,她的心跳加快,脸上竟隐约透了几分惊讶的喜色。这?还只是平常力道的八九分,她在下手时?,也怀了几分试探的意味,没想到就有这?种收获!一巴掌抵方才三次!若是五元一局的小牌,这?一巴掌下去,都够她打三十场了。严艳捏着新入账的二百元,纸币的棱角硌在掌心,彻底打散了口头承诺的虚浮感。她的幻想霎时?落地,心里的痒意更甚,只能紧紧攥着钱,喘息急促起来。“还没结束!”她尖叫道,“你刚刚说的还作数,我还能继续!”闻言,郑旭浑身一颤,他捂着火辣辣的脸,满眼惊骇地看了过来。“妈?你在说什么呢……”可他的意见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目光,就像是菜市场案板上的猪肉,他并没有发声?的权力。秦轲作为出手阔绰的客人,微笑点头:“当然可以。”他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欢迎继续。巴甫洛夫,训狗日记一巴掌五十,一巴掌一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