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得很,你们姐妹情深,我成全你们!」
他牙齿磨的咯咯响,甩袖走了。
立春上前去确认他离开,才关上门进来。她走到床榻跟前小声道:「夫人,大郎君走了。」
方才还病得药石罔顾的样子的人好生生坐了起来。
她撩开帘子看向我,面带嘲讽,「我倒不知何时与你姐妹情深了?」
我垂下头道:「我自是不敢高攀姐姐,方才只是权宜之计,还望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江令仪,以往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如此会做戏,也不知平日在郎君和我跟前演了多少戏。」
「令仪不敢,今日之事谢过嫡姐。」
她冷哼了声,「算你聪明,知道派人来求救,你若胆敢让郎君碰你,脏了他的身,我定叫你吃不了兜……」
「好啊!你们两个贱人竟敢合起伙来骗我!」
她话还没说完,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大力踹开,早就离开的裴时韫跟个罗刹似的站在门外,身旁还跟着个不停擦冷汗的御医。
其他看守的丫鬟瑟瑟发抖地跪了下去。
裴时韫大步走进来,凶神恶煞地盯着我们,「若不是我心头起疑,去而复返,让外面的人不许通传,我还不知你们竟背着我排了这么一出大戏!」
「郎君,你听我解释……」
「滚开,你个贱人!」
江洛仪慌了神想上前去解释,被他一巴掌摔倒在地。
他错开她走到我跟前,一把掐着我的脖子,「江令仪,我究竟哪里对你不好?你费尽心思不让我碰你,既然你不愿意,又何必假惺惺答应来给我做妾!」
我掰着他的手,憋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
江洛仪这个时候了也不忘在一旁煽风点火。
「郎君,是妹妹,是妹妹说他早有心爱之人,只是不得已才要委身于你,所以她求我,求我帮帮她,妾身这才心软了陪她演戏,我并非故意蒙骗郎君的。」
裴时韫怒火攻心,掐我的手更用力。
能够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我伸手摸到了腰间一把薄翼蝉刀。
江洛仪爬起来在他耳边不停蛊惑,「郎君,妹妹她根本就不愿意嫁给你,她说若不是父命难违,又不愿抛下小娘和弟弟,她宁愿去死也不会嫁给你,更是恶心被你碰,所以她一直以来都是故意找借口推开你,你还没看明白吗?」
「你个贱妇!」
他将我推到床榻上,欺身而上掐着我的脖子咬牙切齿地道:「不愿意让我碰是吗?恶心我是吗?好啊,我今日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要了你的身子,我倒要看看你有多恶心,我看你是要清白还是要你这条贱命!」
随着话音落,嘶拉一声他单手撕烂了我的外裳。
我紧紧握着蝉刀,面色涨红,额头冒着冷汗,身子开始发颤。
我知道,再晚一点,我就连举起蝉刀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狠狠咬破嘴里的舌头,鲜血充斥口腔,痛意让我清醒了几分。
裴时韫发了疯,当着满屋人的面当真要对我行不轨之事。
平常最是介意他碰我的江洛仪,此刻却及其平静地望着我们,甚至眼中带笑,讽刺和轻蔑从她眼中流露出来。
她巴不得裴时韫羞辱我,让我从今往后没脸见人。
她身后的立春,以及门口的太医和跪了一地的丫鬟,各个垂着头,恨不得将脑袋塞进肚子里。
所有人冷眼旁观,我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我深吸了口气,握紧了蝉刀……
10
「不好了!不好了!大郎君,殿前司的人把咱们裴府给围了!老爷让您赶紧过去呢!」
一名仆从跌跌撞撞不管不顾地冲进来,嘴里高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