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裴时韫反应过来,已经被人一脚踹开。
裴宴礼不知何时到的,他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裹在我身上。
裴时韫狼狈地爬起来,怒斥:「裴宴礼,你干什么?!你竟敢擅闯你嫂嫂的闺房!」
裴宴礼冷声道:「兄长有什么不满还是去殿前司跟前说吧。」
所有人一齐来到前厅,裴太傅和裴夫人正焦灼地在里面来回踱步。
裴太傅一瞧见裴宴礼上前就是狠狠一巴掌,「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子生你养你,你竟出卖裴家!」
裴宴礼轻笑了声:「父亲,你现在想起来你是我老子,怎么你们杀害我母亲的时候就没想起来他是你的结发妻子呢!」
裴太傅愣在原地。
裴夫人更是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
裴宴礼一声令下,殿前司将裴府的人尽数带走。
「她留下。」他抬手将我一指。
裴时韫脸一下绿了,「好啊,合着是你们二人背着我暗度陈仓,真是好一对奸夫淫妇!」
江洛仪也立刻明白过来自己的处境,她一把拽住我,「妹妹,我们才刚刚嫁进来,裴家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跟二郎求求情,让我也留下吧。」
我真是佩服她能屈能伸的本事。
我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掰开她的手,「姐姐,你和郎君伉俪情深,他有难你怎能弃他而去呢?你应该要跟他患难与共的呀。」
「至于我,在江家的时候我只是你的奴婢,到了裴府,我也就是个附赠品,你们要去蹲大牢,我就不奉陪了。」
「江令仪!」
她气得面目狰狞:「你就是个不守妇道的贱人!不愧是你娘生的,你和她一样都是肮脏下贱的玩意儿!」
不等她说完,我反手给了她一巴掌,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我如曾经无数次她对我一般,掐着她的脸,「姐姐还是有命活着回来,再来责骂我吧。」
裴太傅和裴夫人,以及裴时韫江洛仪都被带走了。
我是后来才得知,裴宴礼雷霆手腕,查清了自己母亲的真相后,他不再一步一个脚印走上首辅之位,他选择跟圣上做交易。
用裴家和圣上换了个殿前司指挥使的位置,他选择成为圣上的鹰犬和爪牙,替圣上清扫障碍。
首当其冲就是裴府,裴太傅借着对圣上的教导之恩,屡屡干涉朝政,私底下又结党营私,意图把控皇权架空圣上。
如此大罪,我知道,裴时韫和江洛仪都不会再回来了。
江家大夫人找到我跟前,「我不知你是用什么手段勾引了裴宴礼,但你别忘了,你小娘和弟弟还在我手上,要想他们毫发无损,你用你姐姐来换!」
我看傻子一般看着她,「嫡母,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就连江尚书都束手无策的事,你觉得我能办成?即便我说服裴宴礼,他也无法改变圣心呐!」
圣上要杀鸡儆猴,裴家的人必须死。
裴宴礼能救的,也只有我一个无关紧要的妾室罢了。
「江令仪,你就不管你小娘和弟弟了?我早该知道你是个没有心的,我送你和你姐姐来裴府,是想着你们姐妹二人能守望相助,你竟狼心狗肺独善其身!」
「嫡母不必在我跟前惺惺作态,你们的目的我一清二楚,但眼下,你是管不着我了,裴宴礼已经答应我,接我小娘和弟弟出府,您呐,就等着为你女儿挂白幡吧。」
她被我气走了。
圣上的旨意还没下来,我先见到了小娘和弟弟。
他们近日受了不少磋磨,但好歹挣脱牢笼了。
小娘抱着我哭,她说我傻,说外面都是我和裴宴礼的流言蜚语。
说我不守妇道红杏出墙,说我不知廉耻不愧是是青楼妓子之后。
我安慰她,「娘,我没事的,我和裴宴礼没什么,我就是用一些东西跟他换了一些人情而已。」
话这么说,可是我清楚,我是蓄意接近他,吸引他的注意引起他的好感,然后用这点消息跟他换一个维护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