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不见得必须手动设计副作用。副作用其实本身就是伴生的。
就拿一个例子来说。你的能力是在脚面受到挤压的时候,引力方向总会指向你脚面所对的方向。也就是你不论往哪里走,重力总会让你脚下是地面的方向。其影响范围与你的体力直接相关。
这能力看起来挺正常,也没有特别表明其多耗体力,但要是真用起来,麻烦就相当多了。
因为这个能力,不论你驾驶什么样的载具都要更加费力。开车的时候由于你踩着油门,脚没有平放,因此你的车时时刻刻都处在爬坡状态。自行车就更麻烦了,不知是爬坡,频繁的受力方向变动甚至可能导致人失去平衡。
不光是驾驶,就连乘坐也总会伴随诸多不便。如果去坐过山车,过山车必定发生事故,坐上转角有倾斜角度的列车,相关设计师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都会脱轨。
车尚且如此,飞机就更加不能坐了。你是任何可能让你离开地面的载具的载具杀手。
人类文明的发展与交通的发展程度息息相关。能力与载具的相冲会直接导致个体与文明脱节,几乎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同样的能力被应用于人类的新世界。
新世界并未远离原主世界。某种程度上,人类如此改变自己基本构成,只是改变了自己身边的一切,让他们可以做到类似于徒步离开母星这样的操作而已。
当然,他们不会飞,在他们眼里,他们只看到脚下的空间无尽扩张,星球从他们的天空中消失了,天文学变成了古老的传说。
他们当然没有离开主世界,也没有摧毁所有星球。他们只不过是将三维的立体世界变成了伪三维的半平面世界。不过只是这个世界对他们来说变了,他们并没有对世界做什么。
这样上一个举例的能力就用得上了。虽然他们眼中的世界变成了平面,但星球仍旧在照常运转,时间也在照例推进,在原本那个世界单纯的能力在新世界中就会产生一些区别。
如果你确实在指定区域内活动,能力就没有问题,一旦走出范围,引力的方向就不会在指向脚下。周围的一切由于引力方向变化而乱飞,离开指定区域的人寸步难行,会和周围的一切一起乱飞。
接受改造的大多数人哪里知道为什么。他们只知道自己的能力可以飞檐走壁,可以让他们有能力在工作区内对抗大多数可能的威胁,得以自保。
相关的改造被广泛用于地区安保与人员流动管理,是在合同里强制的。
通过改造得来的能力种类很多,自然不止这一种。这一种只是某个特定区域内使用的。在几篇论文敲开改造的大门之后,人们被各种各样的改造改来改去,在某种不知来源的严重的大规模副作用爆发之前,这种行为毫无节制。
相关领域的人一直在试图寻找原因,只是就算找到了,也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
这就是与越界人相同的群体干出的有意为之的事,其身后是他们仍旧需要掂量掂量的势力,他们真不好解决问题。
这么看来,如果任凭越界人不断多起来,势力逐渐膨胀,那他们就会无路可走。如此一来,就算拼了命他们也要尽全力找到那通过荒唐的办法抑制他们免疫机制的来源,甚至不惜鱼死网破。
不过他们没这么干。原因说来也简单,除了刚开始出现的几个,后来的越界人人数完全是零增长。越界人可以不断复活甚至分身,但新的越界人已经很久没有继续出现了。
没有契机,没有积累,谁当的了这个越界人。越界人的总体实力维持在某一水平上下,已经很久没有继续增长,看起来大体还有救,因此他们的激进打法被收了起来。
在如此背景下,乡镇出现了。各个发展停滞的流派被以授权分割,开始去其他星球稳定区域内开拓。
执行方面还是很顺利的。他们解决问题的途径对双方来说都还可以。修炼者们也不怎么想继续在这危险的城市中久留,这城市也有自己的研究计划。
新开拓的乡镇成功站稳了脚跟,海量的城市方面的投资也如约而至。
白纸一般的新城市是一个让人忍不住想重新粉刷的大墙,充满各种各样可能的需求,对投资有着天然的吸引力。经验丰富的人财两空斗士们摩拳擦掌,早想一展宏图。
投资自带的腐蚀足以让他们影响这些乡镇地区的小城市,在这一个个城市之中观察并寻找目标。城市方在此政策中赢很多次。
而回到这些一个个流派,他们也不至于完全输了。虽然他们的架构腐蚀到令人不忍直视,但这并不影响他们。这些流派特色鲜明,不接受方向不同的改进正如那特殊的生物一般,可以让各个枝条不至于趋向完全同步,仍能百花齐放。
多少有点牵强。但没办法,毕竟落选的候选人在这里的分支多在那一场对抗中倒下,现在这修炼者们的头顶真如一大群行尸走肉,走不出像样的道路来。现在这些人们看到如今的局势,也只能感慨并思念曾经他们不完全支持的那批人。
不过如果这批人当真完全灰飞烟灭了,也就不必提他们了。表面腐蚀严重的他们正在掩护一个更大的目标。
这个时期,主世界已经被展开阵法,基本上了无生机,只剩那屈指可数的造物仍存,多出来的都是从人类的新世界来调查的。曾经某越界人的任务将其中孕育的可能性取出,将一个比带过去的身体更加适合的人铸成未来关闭认知压制的生物钥匙时,那个对他们这里几乎完全不干涉的造物仍旧不清楚他们的存在,只是仍旧以难以攻克的状态保留。
这个状态挺好的。他们一直在试图保留这个状态。这样他们就在复刻了成为梦的主人的能力的同时可以使他们的发展不受干涉。
自然,另一批越界人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