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就是一片红,余清韵低垂着眉眼在屋子里走动了一下,熟悉熟悉。
确定自己熟悉好戴上血红头帕行动后,余清韵走到木门前,双手一拉。
寂静室内响起极为刺耳的木门老旧被打开的声音。
余清韵低垂着头,看着被打开的木门,她走出一步,看到血红色的低矮门槛,又往前走了一步,余清韵看到了门槛外面的一双绣花鞋。
这双绣花鞋子是青绿色的,就是单纯的布料,鞋子上是下垂摆动着的裙摆。
再往上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只能看到血红头帕上的一片红。
有人早已站在了门外,就好像一直在等着余清韵打开房门。
余清韵把拿开门两侧的手收回,垂直平放在身子两侧。
她面前的人到底是人还是鬼?
“小姐,您起来了。”面前的人发出声音,声音尖细,和之前站在余清韵床铺边的人声音完全不一样。
血红头帕下的那双鞋子主人没有动,余清韵迟疑了一下,没有出声,而是点头。
点头之后,面前的人向前走了一步,跨过门槛靠近余清韵,余清韵不断后退,显得有些仓皇。
她现在一点记忆也没有,整个人都有些茫然,难不成这里真的是她的家?
不可能,她对这里非常的陌生。
前面的人不断逼近,最后竟然快速上前抓住了余清韵两边的胳膊。
余清韵的胳膊被紧紧抓住,力道大极了,骨头被硌得生疼,让她忍不住挣了挣。
看不见的女人很快松开了对她的钳制,柔柔地说:“小姐,注意仪态,不要一惊一乍的,别忘了夫人的话。”
余清韵随后感受到了胳膊两侧的衣袖被它拍打,似乎很是珍惜她这个人。
但是余清韵却感觉它珍惜的不是余清韵,而是余清韵身上的这套精美嫁衣。
刚才假睡时候,床边的东西也说她要嫁人了。
就眼下这个情况,她要嫁的是人是鬼,这还未知。
余清韵点头,然后站在原地。
那个人对余清韵在头上的血红头帕没有过多询问。
听着那人的脚步声,那个人又走到圆桌前,看到了白色蜡烛,说:“小姐,现在青天白日的,奴婢可否帮您吹了这蜡烛?”
吹了蜡烛余清韵就的视线就更加受限。
余清韵摇了摇头,那人没有再问。
面前的青绿色布鞋又走出了房门,临走的时候不忘带上门,给余清韵留了句话:“小姐,您在房里等奴婢,奴婢去给您拿洗漱的盆来。”
门被关上,室内重新恢复死寂,余清韵慢慢移动着,尝试拉开圆桌旁的木椅,木椅没有半点灰尘,看上去经常被擦拭干净,雕花细节之处也没有污垢。
余清韵坐在椅子边,突然又听到了外面有着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剧烈的呼吸声。
有活人在门外跑动!
是活人!居然是活人!这里还有活人!
那个声音就在余清韵房门外面的走廊上,余清韵猛地起身,快步走到房门前,裙摆摇曳,差点顾不上快要从头顶上掉落的血红头帕。
“咿呀呀”
门被快速拉开,发出声音,余清韵想要让外面的活人进来。
门一打开,外面的脚步声,喘息声却瞬间消失。
仍然是哪个请绿色的布鞋,稳稳地站在血红门槛之外。
门外的人轻轻地笑了:“小姐,奴婢拿来水盆了,您还是快些坐在椅子上洗漱吧。”
“咯吱咯吱咯吱”
随着门外人声音的响起,余清韵还听到了走廊外面传来一点骨头的声音,甚至还有血肉挤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