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快要被捅破的窗户纸,屏风后圆桌下的阴影处,被风推开的木门。
听声音虽然能推断出那个东西的位置,但是余清韵不敢睁眼,她并不确定自己听到的究竟是真的,还是那个东西想让她听到的。
那个东西或许会在已经破开一个小洞的窗户纸上观察她,或许会在圆桌下注视着她,又或者仍然站在床前死死盯着她。
一直紧绷着,余清韵最后竟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
迷迷糊糊之间,她再次听到了一点动静,似乎是从床尾的窗户边发出的声音。
而后,再次醒来,余清韵睁开了眼。
室内仍然是一片漆黑,她的眼睛已经完全适应这个光线,能看清这里面物件的摆放位置和大概轮廓。
余清韵轻手轻脚地起身。
面前站着几个人影,余清韵走近了才发现是屏风上的人影。
她绕过屏风,来到圆桌边,圆桌上一片暗色,但是余清韵看到了有个东西在桌上。
平铺开来,似乎是一块布。
余清韵拿起这块布,刚一入手就感觉这块布有些湿漉漉的,让她想直接放下。
余清韵皱着眉头,试探性地把这块布凑到鼻间闻了闻。
是血。
这是余清韵脑海里的第一反应。
她皱着眉头想要把布放在桌上,突然旁边的白蜡烛亮起,照亮了圆桌周围所有的东西。
余清韵先是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最后就注意到了桌子上的血渍。
圆木桌是暗橘色的,而这个桌子上现在正有着一些鲜红色的,像是刚刚弄上去的血字。
【行动只需红帕盖头,不要出声,方可保命。】
红帕?
余清韵手上拿着的这个湿漉漉的血帕子就是红帕了。
诡异的屋子,进入其中的东西,突然出现的血渍。
烛光摇曳,照着桌旁的女人。
女人低头垂眸看着手上的红帕,指尖手腕上似乎都留下了红色的印记,身上龙凤呈祥的金线被照耀,流光溢彩。
她在思考着要不要相信这个奇怪方式的提醒。
这些血渍和用血染红的红色盖头看上去太诡异了,但是透露出的信息就像是在帮她一样。
假设真的能帮她,那么会是谁在帮她?为什么不直接露面?还是说不能露面?
如果是假的,余清韵按照这个血渍上面的信息照做了,可能又会掉进陷阱被害死,如果要害死她,又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还是说要达成某种条件才能杀了她?
现在余清韵脑中根本没有什么线索,她需要走出这个房间去外面寻找线索。
【行动】
血渍上说行动就需要红帕盖头,不能出声。
余清韵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些血渍。
她看了看旁边的木门。
这是一件古香古色的屋子,木门是长长一排的木门,似乎涂了红漆,和旁边这四根柱子是一样的颜色。
木门上半部分像一个窗棂,也糊上了纸糊,外面无光,余清韵看不到外面的影像。
她低头看了看这些血渍,心中的天平已经慢慢向着直觉靠近。
她选择相信这些血渍。
余清韵把血红色的头帕放在头上,头帕正好盖住了脸部,这个血帕的尺寸就像是为她量身订造的一样,眼睛略微往下移动就能看见前方的地面,并不影响行动,也不至于盖上了血帕就两眼一抹黑。
这块血帕的血腥味并不浓烈,甚至说的上算新鲜的,刚刚弄出来还没来得及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