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光草的真相
“你不知道阮平的县令是谁?”苏絮知道他是在装傻,他住在人家的花园里,不知道主人是谁?
白衣男子不理,淡淡的看他们一眼,然后走回屋子里,将五花大绑的一人拖出来丢在地上:“你们如果要找的是他的话那他确实来过。”
那人嘴被堵住了发不出声音,只能用愤恨的目光将男子凌迟,苏絮托着下巴仔细看才发觉,这是周县令。
这人胆子未免太大了,不管怎么说这周县令也还是阮平的父母官,就算暂时被撤了职,不是他一个平民百姓可以这样对待的。
苏絮去摘了堵住周县令嘴的布,周县令就滔滔不绝的骂起来:“你算个什么狗东西,敢这样对我?!”
之前苏絮在周县令家住这么久,也真的是第一次听
到他骂人,想来也是气的紧了。
白衣男子仿若未闻,直接冷冷的对苏絮他们道:“你们到底走是不走,龙血阵只是对你们一个小小的警告,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你们,不若我就当真不客气了。”
十分不能理解,如果真的能不客气的话,那为什么还要放他们走呢?是他慈悲为怀?凭想也知道不可能。
“我们这次是来抓你回去问罪的。”苏絮狡黠一笑,将“你”这个字咬的极重,之前他们把包庇朝廷罪犯和害未来“世子妃”的性命安在周县令身上肯定是冤枉人家了,毕竟做这些事的都是眼前这人。
“你和客栈那些人有什么关系?”盛长歌和苏絮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早就将她心中所想猜的透透的,干脆把下一句直接问了。
客栈?周县令嘀咕着,好像突然想到了些什么,随即怒火较之前翻了百倍:“临县那客栈一事也与你有
关?妈的,你特么竟然背着我在外面搞了这么多事情,早知道你小时候我就该把你掐死!”
客盏一事早就传的沸沸扬扬,周县令肯定也听说了这事,理所当然的就能想一起去。
听他说了这话,苏絮更加怀疑,莫不是这两人真是父子?不过既是父子的话,那为何会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
白衣男子眼中又闪出来绿光,仍旧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不明情绪的道:“随你怎么说吧,不过你那时若真给我掐死了才是最好,省的我俩现在都费心。”
知道从他口中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答案,苏絮也不在费力,转而问向周县令:“大人还记得世子说的将功补过吗?这句话仍然作数,你有什么需要说的吗?”
“好好好,我说。”周县令依旧是满面怒火,也不在计较礼数,好像就是在置气,恨不得某个人就这么气死。
那人动作虽稍有停顿,停下手中的事情,眼睛悠悠的向这边转过来,站定。
周县令坐在地上,也没被松绑,身体显得十分臃肿,脸上也还有泪痕,恨恨的去跟白衣男子对视:“哼,你是不是以为你自己很厉害啊,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干了这么多猫腻,你是挺厉害的。”
眼睛逐渐变得越发凶狠,甚至有些痛快的成分在里面,他接着说:“那你特么也别忘了,你就是一个娈童,老子从妓院里带回来的,能有什么好货?!”
看着白衣男子的怒火一点点聚集,苏絮和盛长歌也是十分的不可置信,这白衣男子相貌肯定是极好的,若是娈童出身的话,又为什么不去找那些大官,而在这傍上区区一个县令呢?
县令十分满意的接着道:“你以为你在老子地盘上动手脚老子不知道?只不过你还有利用的价值我没拆穿你罢了,你特么现在还蹬鼻子上脸了!”
做手脚说的应该就是龙血阵一事,有了龙血阵所以
白天外人是进不来这个花园的。
看着县令越说越上头,终于,白衣男子闪过一丝狠厉,县令突然间捂着心口,表情十分的痛苦,指着男子,好半天才蹦出来几个字:“若尘,你竟然…这么…狠心!”
这人是叫若尘?苏絮走过去探周县令的脉象,很奇怪,明明就是中毒的迹象脉象却依旧平静没有一丝变化。
“哈哈哈,你给我下毒又能怎么样,你可别忘了,你母亲还在我手中!”县令突然笑个不停,这个致命的把柄还在他手中,看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虽是苏絮觉得在没有什么比用人母亲威胁别人更卑鄙无耻的事了,但那个叫若尘的人似乎并不受他威胁,冷笑:“你说我母亲在你手上,说真的这十几年我们母子还一次面都没有见过,不如你告诉我我母亲在哪,我放你一命如何?”
“你想的倒美,我告诉你你这辈子也见不到她了!
”周县令顾及不了已经痛的麻木的心脏,只解气的朝若尘喊着,他不痛快,那大家也都别想痛快!
周县令上任二十几年,虽说也做了些伤天害理的事,不过和其他那些官员比绝对是要好很多,却在这两日尽数毁了,全都是因为若尘,他岂能不恨!
若这想法被苏絮知道苏絮肯定还要将他鄙视一番,若真要赖得话是不是还得怪盛长歌,周县令不敢惹,只能挑软柿子撒气,却没想到一直在自己手底下唯命是从的下人却比他还要强硬。
“你当然是不敢答应,如果她还在的话,那这片草地又怎么会如此娇艳茂盛?”若尘看着那一片荧光草药,眼底极尽温柔。
县令眼中的得意渐渐消失,随即露出的竟有淡淡的恐惧:“你竟然早就知道?”
“我当然知道!曾经我就亲眼看着她死在这片草地上面。”若尘话语间没有悲哀,甚至有丝喜悦,仿佛经历了一件极其神圣的事情。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世界上最温柔的女人拖着一身伤口来找他,鲜血临在草药上,那些本来枯死的花草在瞬间便复活,解决了他当时最大的难题。
“尘儿,你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