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玉敷罗
“既然你早就知道你母亲已经死了,那为什么还要帮我培育玉敷罗。”周县令已经体力不支倒在地上,但仍强撑着一口气,非要得到答案不可。
玉敷罗?果真她猜的没错,这荧光花草应该就是玉敷罗了,不过若是这草能长生不老的话,为什么若尘不自己吃了草药,而要给客栈那些人呢?
“玉敷罗?我早就已经培育好了,而且,你不是也已经吃了么?”若尘冷笑,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支笛子,放下唇边轻吹起来。
那曲调苏絮十分熟悉,正是小瞎子那晚吹的笛音,随着若尘的笛音,周县令眼神逐渐迷离,站起来,双眼无神的朝外走去。
不知道去了哪,不过很快便见不到身影。
“这草能长生不老?”苏絮皱眉问道。
若尘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般的笑话一样,收起笛子坐下来,朝天狂笑,良久,才看到眼中掩饰不住的悲伤:“我曾经也一直以为玉敷罗真如传说中一样可以长生不老,一直在想着要怎么样才能让它发挥他最大的功效。”
“所以你根本就不是在帮周县令培育,而是将计就计为自己找到长生不老的方法。”盛长歌在一旁道。
“是,我如果当初没有相信这个美妙的传说,说不上我也不会像今天一样绝望。”若尘用手挡住额头,眼泪却顺着纤细的手指流到地上,一串连着一串。
苏絮和盛长歌对视,然后听着他接着讲:“我母亲是曾经是阮平的医师,平日里最爱研究些草药,玉敷罗是困扰了她最久的一段谜。”
他这些话到嘴边就讲了出来,仿佛不是在回忆许久之前,而是在讲昨天的事情:“周县令听说后把我母
亲和我分别关起来,让我母亲帮他研究,却没想到在花园里的我比母亲先找到了它的秘密。”
可以看出来,若尘对这种医学草药的天赋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他既然生活在这花园中,那也不是没有能够更早发现玉敷罗的契机。
越说若尘的表情越狰狞,终于回忆到了最痛苦的时候:“我们被关起来后,母亲逃出来见过我,她一身伤痕的让我跟她走,我当时却执意想要继续研究玉敷罗,她的血流在玉敷罗的种子上,玉敷罗竟然开出了花。”
所以说,这玉敷罗也算是用人血培育出来的了?果然,救人的药在救人之前一定是已经沾了人命的。
“我以为玉敷罗培育好了之后,母亲就没事了,便一刀一刀的在母亲身上割满了口子,直到这一片玉敷罗全部开了花,我才发觉,母亲已遍体鳞伤倒在花丛中,微笑的看着我。”若尘说话已经哽咽起来,到最后就只剩抽泣。
是他,是他一刀一刀亲手将母亲凌迟处死,而母亲只留下来一句遗言: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生活下去。
苏絮心情很是沉重,这玉敷罗到底是有多大的魅力,能让一个当时还不大的少年亲手将最亲的母亲亲手杀死,但苏絮并没有一丝可怜他,这还只是他的片面之词,真正的故事肯定还没有结束。
想到若尘将母亲杀死之后,短暂的伤心过后剩下的是隐藏不住的喜悦,为了避免被县令发现还要自己小心翼翼的将母亲尸体藏起来,清理掉血迹,还装做若无其事的跟周县令虚与委蛇,想想就叫她恶心的很。
“所以呢?你将你母亲埋哪了?”盛长歌冰冷的声音响起,苏絮看向他没想到两人竟然想到一起去了。
“我本来用药水将她的尸体保存好,我把玉敷罗放到她嘴里,她并没有醒来,我才发觉一切都已经不可挽回了。”
这声音几近绝望,不过两人却丝毫不为所动,说可怜的话,真正可怜的是那个死在自己亲儿子手中的女人,而不是这个为了一时贪念能杀母的恶魔。
为什么,为什么和说好的不一样?不是说玉敷罗能使活人长生不老能使死人起死回生吗?为什么他母亲没有醒来?
将刚弄好的散布全部撕碎,玉敷罗的荧光将整片夜空都照的光亮,若尘望着那些天上的荧光,欲言又止。
没被他的故事打动,苏絮自然也不会留下多余的情面,直言直语道:“那你为什么要给客栈那些人提供迷药的原料。”
原来还不确定,但看到周县令的症状后,她就可以肯定,那迷药中她不知道的一味药就是玉敷罗,不过若尘一直生活在这花园里,是怎么和那些人有的联系呢?
若尘回答她,依旧双目无神,不过却逐渐凌厉:“我只想自己在这终老一生,再放过你们最后一次,别再让我看见你们了。”
旋即便要走回屋里,被盛长歌挡住去路:“你说如何便如何,你将我朝律法放在哪里?”
这人犯的律法不止一条两条,用手指头都数不过来,自然是不能就这么把他放走。
“你们是铁了心要找死是吧。”眸中绿光闪过,若尘面露愠色,挣脱开盛长歌的手,不过一瞬之间便跑回竹屋中。
这是为什么?苏絮还有些奇怪,若他想逃的话往边上跑还可能跑掉,若跑回屋中不是条绝路吗?抬腿便要跟着进去,却被人拉住了肩膀。
“他那屋子中不是机关便是毒药,你又在明处他在暗处,进去就是死路一条。”元如星的声音从她背后
响起。
苏絮立马就站到了盛长歌身后对元如星满是提防。
即便这样元如星也丝毫不在意:“我说真的,我们认识到现在我何时害过你?不信你便进去看看吧。”
还说没有害过?她体内那颗毒药也不知道是谁下的。
“你怎么在这”盛长歌皱眉,他不知道毒药的事,站在客观的角度来看,元如星的确是没有做过什么事,但他就是对这人莫名的烦。
一甩折扇,元如星脾气很好的笑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怎么这路只有你们走得我就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