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晏红昭的陪嫁丫鬟和其他从相府跟着来伺候的人都不觉皱起了眉头,暗道姑爷这说的叫什么话,难道他们家小姐的身子还比不得他的面子重要?
只是主子们说话,轮不到她们插嘴,何况这一路从长安来雍州,她们眼见得分明,小姐被新姑爷哄得晕头转向的,根本听不进去她们的劝诫,否则的话,压根就不会忤逆相爷和夫人下嫁给他了。
果然,这次也没有例外。
晏红昭全然为他着想的模样,说:怎么能不出去拜堂呢?莫说再耽搁下去恐会误了吉时,就是让亲戚们空等着也显得失礼啊,届时他们说我耍小姐脾气事小,若说你当了官便拿乔,影响了你的名声就事大了。
红昭段绍桉动容地握住她的手,一脸感动的模样:能娶到你,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
晏红昭垂眸,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心想,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那我先出去招呼客人,你收拾一下就出来。说罢,段绍桉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便去了前院。
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晏红昭脸上虚与委蛇的笑容也随之不见。
她起身下了床,衣带静垂,行动之间,似有清风流动。
见状,蔺舒上前扶着她,唇瓣启合,想要劝说晏红昭不要牺牲自己的身子去顾全段绍桉的颜面。
蔺舒原本是丞相夫人的陪嫁丫鬟,或者应该说是心腹之人,在相府时地位便不一般,连府内的公子小姐都要尊她一声蔺姑姑,是以旁人不敢说的话她倒还敢说上一两句,只是晏红昭会不会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蔺舒原以为这次晏红昭又要将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谁知自己还没开口,就听自家小姐说:倚翠,你去抓只母鸡来。
倚翠一脸茫然。
她不会说话,就歪了下头表达自己的疑惑。
蔺舒也莫名不已:小姐,您要母鸡做什么?
晏红昭轻勾丹唇,嫣然一笑:拜堂啊。
段绍桉不是怕迟迟不拜堂惹人笑话嘛,那她就让他知道,有些堂,不如不拜!
见倚翠还呆呆地愣在原地,晏红昭笑道:绿阑,你按我说的,和倚翠一起去。
懵懵地点了点头,这两人听话地去抓鸡。
等倚翠抱着一只老母鸡和绿阑去到正堂的时候,正好听见蒋氏在人前耍威风,故意当众摆她婆婆的款儿,说:绍桉啊,你媳妇怎的还不出来?进了咱家的门可就不能再耍她的小姐脾气了,赶紧着人去叫她!再耽搁下去可就误了吉时了!
倚翠听得沉了眸子,一把推开拦她们的婢女就走了进去。
她们径自来到段绍桉的面前。
绿阑将手中的红绸递给了他,红绸中间绑着一朵艳丽的花,另一端系在了那只鸡的脚上。
段绍桉当即就变了脸色,周围的宾客也议论纷纷。
这是干什么呢?新娘子没见着,怎么抱了只母鸡来?
不知道啊,这是唱的那一出儿啊?
看来这新郎官是要和这只母鸡拜堂了,哈哈,看来这相府千金可不是好娶的,幸亏咱们没这等&lso;好福气&rso;,不然还得把这老母鸡当媳妇嘞。
嘘,小点声,你没看人家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