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子悄悄爬上夜空,初夏的微凉滑过指尖,落于窗边。白日的喧闹逐渐归于平寂,帝王寝宫中却暖意渐生。
“请陛下允许臣与您共沐。”谢珩坐在床边,将戴了一天的冕旒放在桌上,目光灼灼地看着醉酒微醺的帝王。
江泊舟听到这话,慢半拍地应下,略有些浑浊的大脑已经失去了过半的思考能力。他好似明白过来自己刚刚答应了什么,本就嫣红的脸更似火烧。
谢珩为江泊舟取下头上的冠冕妥善放好,牵起他的衣袖,“陛下且跟臣来。”
“不。”江泊舟坐在床上,双眼迷蒙,感觉整个世界都软绵绵的。
“你说什么?”谢珩歪了歪头,语气逐渐危险,“舟舟?”
江泊舟遵循着本能扑到谢珩怀里,撒娇道,“抱。”
谢珩轻轻叹息,认命地抱起小醉鬼,前去浴池。
轻解罗裳,大红的衣袍被随意的堆放在地上,时隔几月,两人终于再次赤诚相对。
温热的水漫上胸膛,江泊舟终于找回了丝丝清明。待反应过来现在处境后,他就像只被惊扰的蚂蚱一样从谢珩怀里跳了出去,一时没有站稳,摔倒在水中。
谢珩把江泊舟从水里捞出来,为他拍着背,“陛下何出此举?今夜陛下可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臣。”
江泊舟讷讷,“不拒绝子璜。”
“那便好。”谢珩抱着江泊舟走到边上,低头吻上那片被水润过的诱人的红唇。
池水氤氲着热气盘旋而上,空中满是夏夜的低声呢喃。水面上波纹荡漾,圈圈层层向着池壁奔涌而去,又在碰壁后绕着旋儿回到原处。无风却起波澜,被溅起的水花落到岸边,这里一处那里一处,漫延开来略微沾湿了这对新人穿了一天的华袍。
红梅漫上白雪,涂鸦布满画布,游人散去,池水复归平静。
江泊舟哭的没有了力气,双眼通红,声音沙哑,“你太过分了!”
谢珩摸了摸鼻子,不做争辩,为沐浴完毕的爱人擦干身上的水,回到了寝宫。
江泊舟扒在他身上不肯下来,非要谢珩给个说法。
“这还不是怪陛下自己吗?”谢珩解释了,又像没有解释。他自从找到自家爱人,眼巴巴的看了几个月,好不容易得到机会,可不就是做的过分了些。
江泊舟愤愤,对着谢珩光洁的下巴又是一口。可怜上次的印子才消下去不过一月半,新的又留在谢珩的俊脸上。
“舟舟可真狠心。”谢珩吃痛,手头的力道松了一些,江泊舟趁机缩到床上,还盖上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