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安静的当个旁听者,倒是知道了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
“都是司长,就因为他来历不凡就厚此薄彼,未免有背圣殿不分贵贱、一视同仁的主张。”
有人语带不满的小声嘀咕,话音出,立马遭到众多视线的压迫。
庄主面对三位远道而来的司长的态度,大家都看在眼里,对另两位只是简单招呼,唯独对寻一司长青眼以待。
玉山司员把说话之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一看就是刚来桃花春庄的吧。”
那人脸红,微微颔首表示肯定。
玉山司员得意笑道,“这红叶秋山的司长和竹兰冬坊、溪客夏斋的司长能是一个级别吗?一个是圣殿,另两个是分殿,这就相当于朝堂中的京官和地方官,就算品级相同,地位也是天差地别。”
洪达拉隐没在人群里,勾唇轻笑了一声。
把圣殿比喻成朝堂,还真是有野心。
玉山司员平日看着羞羞涩涩、不善交往的样子,说起这些倒是一套一套的。
梧桐树旁已经没了人,庄主等人都已进了正厅,热闹也看不见了,大家便各自散了。
玉山司员吊着两条胳膊金鸡独立没法动弹,身后伸来一个水壶,熊平雄壮的脸映入眼帘。
“说那么多话,喝点水。”
玉山司员手没法接,只能伸长脖子直接用嘴对着水壶喝了两口,一股水流从嘴角漏出来。
熊平抬起袖子,胡乱在他嘴上抹了一把,身体微弯,轻而易举就把人打横抱起,轻飘飘的动作像是抱了一团棉花一样,步伐健步如飞,丝毫不受影响。
洪达拉望着两人走远,又忍不住抖了抖鸡皮疙瘩,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一下肩膀,一转身,对上伏荏苒笑嘻嘻的红润脸庞。
洪达拉有些受惊,瞧见是她暗暗松了口气。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你错过的多了。”
说着抓了她的肩膀将人一转,随着人流一块散了。
“你就住在流生堂后面,怎么来的这么迟?”
伏荏苒翘起一边嘴角,尴尬地笑道,“我被红丫不小心关耳房了。她急着和人偷看寻一司长没注意我还在屋里,就从外面把门锁了,我刚被放出来。”
说着惋惜地叹了一声,“听说红叶秋山的寻一司长不仅少年风光,长的也很俊朗,是不是真的?”
等了半天没听到回答,侧头去看洪达拉,却发现他在出神。
伏荏苒用肩撞了撞他,“想什么呢?莫非是自惭形秽,被寻一司长的风采震撼住了?”
洪达拉瞪了她一眼,挑起眼睛不屑地哼了一声,“狗屁少年,就一三十来岁的大叔。”
伏荏苒白了他一眼,“切,我看你就是嫉妒。”
流生堂聊了什么没人知道,伏荏苒回了碧落轩一直思考着明天再传些什么流言,趁热打铁,直接把太后彻底搞臭。
她还知道太后其他的秘辛,比如先皇后之死。
正躺在床上翻动脑海,房门突然敲响,弗谖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伏荏苒披上外衣起身开门,点燃屋内的烛台,将人让到罗汉床上坐下。
双腿盘膝,双掌支着下巴,盯着他一个劲傻笑。
弗谖怎么就长得这么好看呢。
即使没有阳光照耀,在这昏暗烛光下也熠熠生辉,让人挪不开眼睛。
“这么晚来有事?”
弗谖被她花痴的模样逗乐了,温热的手指在她唇角处抹过。
伏荏苒惊了一跳,连忙直起身摸着自己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