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对着他流口水了吧,这也太丢脸了?
弗谖促狭地朝她挑了下眉,一副得逞模样的哈哈笑起来。
清朗的笑声将屋檐下休憩的鸟儿都惊飞了。
伏荏苒脸臊得通红,娇嗔地瞥了他一眼,闷闷地不说话。
弗谖讨好地揉了揉她的发顶,眉眼间溢满了柔情蜜意。
“你方才的样子太可爱了,忍不住逗逗你。”
伏荏苒倾过身子越过中间的炕几,也在他的头上来回揉着,这才心满意足的笑开了。
弗谖宠溺地含笑看着她,主动将头凑过去让她更方便发挥。
弗谖的头发有些硬,但又黑又亮。
都说头发硬的人心也硬。
伏荏苒摸着摸着竟然有些舍不得放手了,边摸边戏弄他,“真乖,要听话喔,姐姐给你买糖吃。”
弗谖脸上的笑容却有一瞬间的恍惚,眼眶瞬间蓄上一层水雾,湿润润的。
记忆中也曾有个人笑盈盈地摸着他的头发调戏他,“你要听姐姐的话姐姐就给你买糖吃。”
他红着眼眶一眨不眨盯着那个女子,那是他今生第一次落泪。
他嗓音微哑,带着哀求地道,“我只想跟着你。”
那女子只是笑着继续揉她的脑袋,温柔而无声地拒绝。
那时的他一无所有,不堪一击,只信任她。
伏荏苒看弗谖像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惊讶地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弗谖,你怎么了?”
弗谖醒过神,重新坐直身子,依旧笑容温柔,“什么怎么了?”
伏荏苒再看他,却又什么都没了,刚才的水雾似乎只是她一瞬间的错觉。
“我是来和你说一声,你明天的计划先暂停,等三位司长入宫觐见回来后再说。”
“为什么?你们有什么计划?”
弗谖只是笑笑,又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就准备起身离开了。
伏荏苒伸手拉住他,神情有些不悦。
“你又想什么都瞒着我?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我到底是什么,被你操控的木偶还是豢养的金丝雀?”
她真的动怒了,空气中渐渐飘散的香气便是最真实的证明。
弗谖一下子张臂抱住她,高挑的身子使得他必须半蹲着才能完全将伏荏苒搂进怀里。
他反反复复顺抚着她铺散在罗汉床上的长发,看着它们颜色渐浅,连声道歉,“对不起,别生气,我怎么可能不信任你?在这世上你是我唯一相信的人,就算你说太阳是方的,苦瓜是甜的,耳朵是用来喝水的,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伏荏苒本来还生着气,突然一下就乐了,心道我哪儿有那么不讲道理。
一转头,又重新板起脸,将他的怀抱推开。
“你别想着哄我,你既相信我为什么什么都不和我说。自来了桃花春庄,你与庄主私相授受,整天不见人影,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干什么都撇下我。我们可是一起的!”
弗谖看她一本正经地生气,嘴角微微上扬,安静的看着她发泄,满眼纵容。
“私相授受这词……”
“这是重点吗,别想转移话题!”
弗谖乖巧地点头,一副听先生训话的乖宝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