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外哗啦啦地下起了大雨,雨势来的又急又大,让人措手不及,正如她此刻的心情一样。
“要为了她用整个圣殿对付我吗,你们太卑鄙了!”
她哈哈大笑,赤着脚推开门冲进了雨里,失去了神志一般,边笑边尖叫。
尖锐的叫声凄厉瘆人。
笑容更是被恶毒和疯狂浸染。
“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我会让她和那个贱人一样,死无葬身之地,永远无法阻碍我!”
那如同诅咒般的誓言刺破雨幕飘荡在空气中,诡异阴鸷,与哗啦啦的雨声融为一体,整个天地似乎都成了她誓言的见证者。
使臣没有去鸿胪寺,直接去了桃花春庄,让皇上大为恼怒。
但除了恼怒也无奈他何,他们本就是圣殿的人,去桃花春庄无可厚非。
而此时的桃花春庄如同过年般热闹,各司的人都挤在流生堂外想要一睹几位司长的风采。
他们身为圣殿的人,却从未接触过除了桃花春庄外其他分殿的人,这还是第一次有他国分殿的人来拜访,难免生了比较之心,如何能不兴奋。
洪达拉身量高,即使站在最后面也能清楚瞧见前方的场景。
流生堂宽阔的院子里除桃树外唯一的梧桐树旁,三位司长及随行的人正向庄主见礼。
廊檐下的八角宫灯将众人照得温暖清晰。
一人在前,两人并列在后,而后是三国各队人,井然有序,礼仪周到。
为首的人看着不过三十来岁,长得浓眉大眼,脸上始终挂着笑,是三位司长中最年轻的,却站在最前方。
他弯身见了礼,庄主连忙扶起他,常年病白的脸今日却满是红晕,笑得十分灿烂开怀。
“快马加鞭,一路辛苦了。山主可好,腿疼的毛病可好些了?”
那人笑呵呵地反手握住庄主的手,亲切地道,“父亲一切都好,就是挺挂念您和少庄主的。”
庄主开怀地哈哈大笑,“劳烦山主还记挂着我,我这病怏怏的身子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幸好阿念现在也能独挡一面了,我也能安心闭眼了。”
那人笑道,“您可别这么说,父亲还期望着您能多教教阿念呢,父亲说世间再找不到比您还好的老师,您可一定要养好身子,等您得了空就去山上做客。”
庄主闻言,激动得老泪纵横,身体颤抖,竟是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好,好,我一定去,一定去。”
与庄主说着话,那人视线也不停在庄主身后搜寻着,像是在找谁。
庄主读出他的想法,主动道,“阿念有事出去了,不在庄子里。”
那人浅浅地勾起一抹苦涩地笑,“他怕是不想见我吧。”
庄主知他们之间的心结,只是笑了笑,并不多说。
庄主和红叶秋山的司长谈的热络,外面看热闹的人也聊得畅快。
“那就是红叶秋山的寻一司长,果然丰神俊朗,据说还是山主的养子。”
“那不就是少庄主的兄长!”
突然有人嗤了一声,“那算什么,你们可知他可是圣殿初建时第一批成功爬上山的人之一,当时只有三个人进入了圣殿,一个是现在竹兰冬坊的坊主,一个是竹兰冬坊的武司司长,最后一个就是寻一司长。”
“那岂不是……”有人惊呼。
那人抢断他的话,“没错,他是在圣主膝下、得圣主亲自教养长大的。”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唏嘘声,带着惊叹和艳羡。
能得圣主教养,那得是多大的幸运啊!
“这下你们知道了吧,这位寻一司长有多不简单。”
洪达拉朝议论中心望去,那侃侃而谈之人竟然是玉山,吊着两条伤臂,唾沫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