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你问我鸟干什么呀?哎呀,谁没事细看纹样啊?该有几只有几只嘛……”
石师傅又看了她一眼,两手一拢,将那盖着布的镜子连布一起放进了抽屉。
“哎你干什么呀!你还给我呀!”
阿璃忙伸手要拿,石师傅却扬起了一把铁锤。
“你,你干什么?”阿璃忙躲到了林陌兮身后,林陌兮挺身将她护住。
石师傅见了,又带了两分微笑,原来只是把铁锤收好,“少侠,你对她真好。”
“哼,你嫉妒吧?”阿璃探出个头来,“你一定是嫉妒我才偷我镜子的!你快还给我!”
石师傅叹气,“你这妹妹,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你说什么?你骂我?陌兮哥哥,她骂我!这么个下九流当面骂我,你都不管的吗?”
“哼!”没等林陌兮说什么,石师傅先冷笑一声。
“……”林陌兮本想说几句好话请人家还镜子,又不能不哄身边的姑娘,满脸写着左右为难。
“要是你们说的是真的,让我给你们也不是不能。但这姑娘这样说话,我就断然不能给了。”
“你,你——”阿璃气得又跳到了前面,“你就是贼!不是贼也是同伙!你就是销赃是吧?你们这些小摊小贩,就没一个好东西!”
石师傅只冷笑,干脆不说话了。
“你——!”阿璃也气得说不出话了,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陌兮哥哥……”
林陌兮只好硬着头皮对石师傅道,“石老师,我们阿璃只是着急,她没有恶意的。请问您要怎样才能还给我们呢?”
石师傅看了看他,“少侠,我也不让你为难。存这面光华镜给我的女侠,约好今天来取的,看时候也差不多了。你们要愿意等,就等她来,你们当面对质,话说清楚了,该是谁的我给谁,好吧?”
“如此……也只有这样了。麻烦您了。”
“少侠客气了,要不是看你面上,我都懒得理你们。”
“怎么?你什么意思?”阿璃气得扬手去指,“陌兮哥哥是我的!你不要打他的主意……哎呀!”没注意那件薄如蝉翼的纱织批帛拂上了磨镜师傅的挑子,“哎呀,脏死了!”
石师傅懒得理她,又拿出了那面光华镜,却不露纹饰,结结实实用布挡住,只细磨镜面。
“陌兮哥哥,你帮我拿回来呀……”
“人家说了等,咱们就等等吧。”
“就在这里嘛,拿来我们就好走了呀,等什么等嘛……”
“就在这里,也跑不了,没事的。”
“伸手就拿来了呀……”
“那怎么行,那和贼有什么区别?没事,咱们等等吧,你看,她把你的镜子磨得多亮!”
石师傅专心磨镜,不理睬他二人。无论阿璃怎样说,林陌兮都没有出手硬抢的意思。磨完光华镜,石师傅包好收起,又磨别的镜。
等了不知多久,终于又有一人来了石师傅摊前。这人腰悬佩剑,窄袖狭身的嫩柳色衣裙下配了一双短靴,面上粉黛薄施,乌发只凭几条布带束住,确是一位飒爽女侠。
“石师傅,你今天怎么没去昨天那里?叫我好找。”
“是你啊,你来啦?喏,因为这两位,我没法挪窝儿了。”
“有客?我打扰你们了吧。”
“不是客,是专门来找你的!”
“啊?找我?”
“可不是?等你半天了。”
“哦?是吗?”女侠打量了一下林陌兮和阿璃两个,利落一抱拳,“光华门生司空樾。恕我眼拙,没认出二位,不知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