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就包括尚书省的一位王大人府上。听闻陛下身边的大太监姚喜公公来宣旨,阖府上下喜气洋洋,想到三日前家中公子被宣召进宫过一事,都觉得这会儿姚喜是来请他家公子入宫侍君的。
却没想到,圣旨确实是有关他家公子的婚事,但却和进宫无关,反倒是一封赐婚圣旨,陛下竟给他家公子和翰林学士家中的公子赐了婚!旁的暂且不说,他们王家和翰林学士家素来不对付啊!怎么能结亲呢!
听完宣旨,王大人大惊失色、一时也顾不得仪态了:“姚公公……这,陛下这,这旨意是不是……”
姚喜笑眯眯的:“王大人还是快接旨吧,若有什么异议,大可稍后入宫觐见陛下,咱家这还有十多份圣旨得去送呢,可不好继续在王大人府上驻留。”
王大人只好和儿子一块儿,苦着脸接下了圣旨,还要谢主隆恩。
这日匆忙入宫求见陛下的人不少。
越浮郁很平静,对谁都是:“爱卿不是说自家儿郎婚事未定吗,朕先前特意传唤他们入宫,挨着了解性情喜好,再由帝师辛苦匹配赐婚。如此煞费苦心,爱卿怎一副吃了黄莲的模样,可是不满朕与帝师的安排?”
“既无不满,那爱卿便快回去与未来亲家筹备婚事吧,下月十六是个好日子,唯一不足便是距今不远了。”
“既这般为难,那朕也不好强人所难,赐婚本是喜事,若是闹得两家不快反倒不好。只是爱卿之子既心慕男子,往后议亲可就不要再去登女儿家的门了,且此番爱卿抗旨拒婚,朕总也得有些威仪,不然圣旨不就成儿戏了吗……这样如何,爱卿稍后回家去了,便为令郎收拾些行囊、连夜出京找个寺院陪侍佛祖,来日风声平息了再回来吧。”
如此应付完了相关的大臣们,越浮郁回到寝殿时心情很是舒畅。
“看他们往后谁还敢举荐儿子进宫。”越浮郁摸了摸宴示秋的脸。
宴示秋躺在窗下的贵妃榻上,刚小憩了会儿醒来,此时眉眼柔软、目光还有些迷蒙,看得越浮郁心猿意马。
宴示秋推了推他:“昨日不是说要给我画像吗,这会儿画吧,我正好接着睡会儿。”
越浮郁轻轻摸着宴示秋的手指,语调缱绻:“老师……”
如今越浮郁每每叫老师,都很是不怀好意,宴示秋眨了眨眼,然后闭上了眼,嘴上催促:“快去准备画具,好好给我画。”
越浮郁的画功很是不错。
见状,越浮郁只好很是浮夸的叹了声气,然后垂下头狠狠亲了宴示秋一口。亲完了,越浮郁起身唤人摆放画具。
越浮郁在不远处的桌案前为宴示秋画像,宴示秋靠在贵妃榻上,当真又一次睡着了。
待他再醒来时,越浮郁还在桌案前慢条斯理动着笔。
于是宴示秋也没有着急动,还是保持躺着的姿势,眨了眨眼:“什么时辰了,还没画好吗?”
越浮郁抬眼看向他,带着笑轻咳了一声,回说:“已经画好一幅了,我这会儿是在画第二幅。”
宴示秋有些奇怪:“同样的画,要两幅做什么。”
说着,宴示秋撑着想要坐起身,这一动,他才察觉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