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仲藻雪意识到了什么很快的反应过来,但人却还是已经被他卷了进去,只来得及恼羞成怒的捶了他一拳。
祁青鹤闷哼了一声,受了她这一拳。
罩落下来的软棉将两人包裹的严实,就好似屏蔽了整个世界一般,此一刻,在这个狭小的方圆之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小衾是暖和的。
男人的怀抱更是温热的。
仲藻雪转过了身来,正欲要开口时,却对向了他低身吻向了自己。
这原是一个不苟言笑从来不曾情热的男人。
只有那一日的洞房花烛,是他人生当中唯一的一次放纵与疯狂,好像一座被引燃了的休眠火山,一池化作了绕指柔的冰川。
他一向守礼,一向怀礼。
哪怕是夫妻,也与她相敬如宾礼怀相待。
那只剩下了唯一能感知她的方式。
抚摸。
爱吻。
向她传递自己的感情,表达自己的欲望。
这一颗心,自始至终只给一个人,也只想要一个人,守着一个人。
他风雪半生,踽踽独行了大半辈子,却自始都不知道如何的去爱一个人,甚至于连如何的被一个人所爱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倾心她。
心慕她。
爱恋她。
想要在她的身边。
但在此之前却全然不知道要怎么对待她,又要如何的去做好一个女人丈夫的角色。
他是聪明的,但同样也是迟缓的。
他其实走的比很多的人都要缓慢,更摔倒过无数次,每一步都是踉跄非常。
“唔……”
吻到情浓,好似周身的空气一应的被抽离殆尽般。
抵死缠绵。
感觉到了她的惊惧与不安,祁青鹤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紧紧的相扣在了一起,另一只手则握住了她的腰肢。
在她的颈边栖枕。
仲藻雪有些怔愣,却不知为何的,恍然的想起了那一个梦,梦中是月下翩翩起舞的白鹤,只在舞到了最后那一刻,那一只鹤将头低落下来,栖枕在了她的颈边。
无比的留恋。
有那么一瞬间的记忆错位让她恍了恍神。
终于得到了喘息的余地,仲藻雪换了气,回过神来时正想要斥责他,只微微一动便察觉到了什么。
“你——”
祁青鹤闷哼了几声,将头更深的埋入了她的颈间,深吸了几口气平息下来,只是耳根禁不住飞红。
“——这是在药王谷的医榻,你不要这么禽兽!”仲藻雪咬牙低骂了他一句。
却也不敢再乱动弹。
祁青鹤没有再继续下去,只是默不作声的抱着她,安静的栖枕在了她的颈边微微闭上了一双眸子。像是在无声的感受着那一份渴求,无比的贪恋着她的每一寸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