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庄明心了然,宁王这家伙,吃喝玩乐第一名,乃汇贤楼的常客,他的名号再好使不过了。
不多时,小二将菜肴送了过来,几位御前侍卫没叫他进门,而是自个接过来,端进了雅间。
上菜完毕后,毓景帝拿起筷子,招呼庄明心:“爱妃,赶紧趁热吃。”
“且慢。”庄明心从荷包的针线包里取了根银针出来,挨样试了试,又每样夹了一筷子送进自个嘴里尝了尝,这才笑道:“无碍。”
毓景帝笑道:“爱妃多虑了,自昨儿朕决定在这里用膳起,御前侍卫班值跟锦衣卫的人就铺排开了,只怕犄角旮旯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了,断不会在饭菜上有岔子的。”
“话虽如此,但小心行得万年船,多提防些才好。”庄明心笑了笑,端起茶水来,朝毓景帝举了举,说道:“多谢皇上款待,臣妾以茶代酒,敬皇上一杯。”
汇贤楼并非不卖酒,卖的还都是极有名气的酒,只不过一会子庄明心得去验尸,喝酒容易手抖,故而并未叫人上酒。
毓景帝忙端起自个跟前的茶盅,笑道:“又劳烦爱妃替朕分忧,合该朕敬你才对。”
两人客套了一番,然后将茶盅送到嘴边抿了几口。
诚如庄明心所说,汇贤楼的一等席面,滋味甚是不错,毓景帝吃了个撑饱,与庄明心感慨道:“难怪宁王隔三差五就往这里跑,这里的席面当真不错。”
庄明心揉了揉自个因吃饱后略微凸出的小肚子,笑道:“您不过是吃惯了御膳房的山寨海味,乍一吃外头的膳食,图个新鲜罢了,若日日叫您吃,只怕很快就腻了。”
汇贤楼的席面滋味虽好,但还是跟御膳房的菜肴有璧的。
毓景帝笑道:“这也不难,咱们隔三差五出来吃一次便是了。”
庄明心不赞同的白了他一眼:“您别兴头,猝不及防的出来一次还不妨事,若隔三差五就往外跑,被有心人察觉到,只怕会有刺客埋伏。”
毓景帝立时道:“朕开玩笑的,外头有甚好的,哪哪都不如宫里,朕才不出来呢。”
庄明心这才满意了。
两人用完膳食后,喝了一壶茶,又歇息了片刻,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这才去往北镇抚司衙门。
北镇抚司衙门内,廖清钧领着众锦衣卫已等了一会子了。
毓景帝乘坐的马车才刚一踏进北镇抚司衙门的大门,身穿飞鱼服腰佩喜春刀的锦衣卫们齐刷刷单膝跪地,说道:“拜见皇上、贵妃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毓景帝却顿时就不高兴了。
他自个活一万岁,她却只能活千岁,中间九千年的时间,他得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这万万不行!
转念一想,这只是暂时的,待她生子之后,自个就晋升她为皇后,如此两人都是万岁,且死后还能合葬帝陵,才叫完满。
他淡淡道:“平身。”
然后又吩咐廖清钧:“带路,去瞧瞧楚王世子的尸首。”
庄明心忙道:“臣妾自个去就行了,皇上您就在前头正厅喝茶等臣妾吧。”
上回在汪家,她正努力分辨曼陀罗花粉的味道呢,狗皇帝突然跑进来,听到了不该听的话不说,还被开膛破肚的尸首吓的直接晕了过去。
这会子她可不想再重蹈覆辙。
毓景帝也想起了当日玉馨郡主被开膛破肚的模样,顿时喉头有些发紧,肚腑里有些翻腾。
他没敢勉强,上回晕倒就
让他丢尽了脸面,这会子若是当着锦衣卫众人吐个昏天暗地的话,哪还有甚帝王的威严?
于是他矜持的点了点头:“如此甚好,你且替朕去瞧瞧楚王世子皇兄,有甚消息,立时打发人来报与朕。”
庄明心应道:“臣妾遵命。”
于是毓景帝随一位总棋去往北镇抚司衙门正殿,庄明心则随廖清钧去往昭狱。
路上,庄明心打趣廖清钧这位“妹夫”:“楚王世子已成尸首,又不是能自个往外跑的活人,至于将其关进昭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