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日不忠,百日不用。
朕若不趁此机会杀尽谢王威风,世家对抗皇权之心就难死,一旦叫他们缓过气来,再生事端,那——”
“那又如何?溱国有你,世家闹不成。”
“……”
卿流景抬眸,藏着无尽悲伤的目光缱绻地扫过清妧的眉角,他当然知道不杀才是上策,可他不想给阿妧留下祸患。
“阿妧,你说什么我都能听你的,只这一次,你得听我得。”
“卿芳君,我怎么听你得?你知不知道一旦杀尽谢王三族,溱国要闹出多少乱子?
只说谢扶光一人,他在边关统领四方军,你杀了他,军心生乱,夷军趁机犯难,谁又能替他?”
“朕。”
“什么?”
“若北夷犯溱,朕御驾亲征。”
清妧瞪着卿流景,差点被他的回答气得吐出一口血:
“卿流景,北夷犯
溱你御驾亲征,那西雄造反你也御驾亲征吗?!还有九州二十三郡呢,难道哪里生事,你就御驾亲征吗?”
“若必要,亦可。”
“——”清妧沉默半晌,“好,看来你是铁了心不肯回旋,既是如此,我也不在你跟前讨嫌!”
说罢,清妧拂袖便走:“卢嬷嬷,收拾东西,回安家!”
“娘——”
“谁也不许拦,否则,休怪本宫无情!”
不过须臾,清妧走出许多远,星回看着她的背影,犹豫再三,鼓足勇气开口:“陛下,娘娘也是为您好。”
“想死?”
“……”星回欲再开口,却叫若谷一把拽到后头,“平日你总劝我,莫要忤逆主子,今日怎么自己犯了糊涂?
连娘娘都劝不住的事,你也敢开口劝?不要命了?”
星回暗叹,没再说话。
这一日,朝臣在大明宫跪了一整日,待到日落西山,也没求得皇帝回心转意,夜色降临时,他们挨不住,三三两两地归了家。
第二日,百官再次在朝上跪作一团,然,皇帝干脆不上朝,打定主意要照溱律处决谢王及其一众党羽。
到了第三日,本就不多的朝官又有不少被拉去刑部审讯,崔玉坤看着人丁寥落的大明宫,发出一声忧虑的喟叹。
“宰辅大人,如今陛下连朝都不肯上,眼看着是要除光和谢王有牵连的人,可一旦如此,溱国怕是要乱啊!”
“老朽如何不知?”范含章苦笑,“该说的老朽都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