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辆乌墨锃亮的迈巴赫稳稳地停在夏家别墅门前,夏北岩上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还没来得及关上车门,就见夏天歌一阵风似地冲过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了车。
“爷爷,我的车今天要送去保养,搭下你的顺风车。”
夏北岩宠溺地笑笑,“你呀,当董事长的人了,做事还这么毛燥,就不能稳重点?”
夏天歌边系安全带边撒娇说,“你不是常说江山易移,本性难改吗?我这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做事总是大大咧咧,风风火火,以后尽量注意吧。”
她像是这时候才发现似的,脆声问司机,“王师傅,你今天怎么戴这么大一口罩啊。”
夏北岩这才注意到,王军确实戴着一个大口罩,不由得有些吃惊,“小王,你这是……”
司机启动了汽车,用嘶哑的声音简单说,“感冒了,怕传染给你。”
夏北岩宽厚地说,“嗓子哑了就别说话,送我到公司后,就去医院吧。这个季节气候变化很大,一个不小心就感冒了。”
司机稳稳地开着车,“谢董事长!”
夏天歌一拍脑袋,“糟了,手机没拿,这可怎么办。王师傅,麻烦你掉头回去,我回家拿下手机。”
司机把车开得飞快,“天歌小姐,我把董事长送到公司再送你回来拿手机吧。”
夏天歌昨天晚上回家,整栋别墅已是一片寂静,她悄悄附到夏北岩房间门口,听到夏北岩在里面说话,这才稍稍放心。今天早上刚起床,她就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赶紧洗漱了到楼下客厅候着。直到夏北岩平安下楼,她才松了一口气。祖孙俩一起吃过早饭,听到熟悉的汽车声响,又一起出门。
但她眼尖,在门口就发现了司机的异常。王军每次来接夏北岩,都会礼貌地下车替夏北岩开车门,今天似乎忘了,竟让夏北岩自已开门上车。
而且她发现,司机头上莫名其妙地戴着一顶帽子,帽沿压得很低,都快遮住眼睛了。脸上戴着的大口罩几乎让人看不清他的本来面目。
她几乎想也没想就冲过来上了车。现在司机不肯掉头,更证实了她的猜测,这个人根本就不是王军。
刘斌的担心不无道理,夏保赫父子果然连一个晚上的时间都不给。眼前的这个人假扮司机王军开车来接夏北岩,他想干什么?
汽车急驰着驶过一个弯道,夏天歌顿感心惊。车祸,他们一定是想再制造一起车祸!
情况紧急,她把手伸进包里,快速把早准备好的一瓶乙醚倒在纸巾上。
说时迟,那里快,趁司机跟一辆车错车,她一下子扑过去捂住了他的口鼻。
司机顷刻便失去知觉,陷入昏迷。汽车失去控制,顿时险象环生。
这一下事起突然,把正在后座假寐的夏北岩惊动了。他睁开眼睛,不禁大吃一惊,“天歌,你在干什么。”
夏天歌来不及回答夏北岩的问题,猛打方向盘,汽车有惊无险地驶过一个又一个弯道。好在司机昏迷之下松了油门,汽车借着惯性滑行了一段距离,终于撞到一棵大树,停了下来。
夏天歌腿脚酸软,跳下车打开后车门,“爷爷,快下车。”
夏北岩看了一眼昏迷的司机,不禁愕然,“这是怎么回事?”
夏天歌转到驾驶室前,打开车门,吃力地把司机拖下车,扯开他脸上的口罩,夏北岩面前顿时出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他大吃一惊,“这个人是谁,王军呢?”
夏天歌的手剧烈地颤抖着,拿起手机拨通了刘斌的电话,“刘斌,出事了,我把位置发给你,你马上带人过来。”
放下手机,她定了定神才对夏北岩说,“爷爷,情况紧急,我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你快把这人拖到树丛里藏好。”
她刚拉开驾驶室车门,却又走到车尾打开后备厢。她的第六感果然没有欺骗她,果然有一个人蜷缩在后备厢里昏迷不醒。
不用说,这个人肯定是王军。估计他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打晕,塞进后备厢的吧。
夏天歌来不及多想,在后备箱找到几瓶矿泉水,拧开后,冲着王军脸上倒下去。
王军被冷水一激,顿时醒了过来,“我这是在哪里?”
夏天歌大声说,“王师傅,这里有危险,快出来,跟爷爷一起,把那个人拖到树从里藏好。记住,你们也不要让人发现。”
说完这话,她毅然决然地上车,驾车朝山下驶去。
夏北岩和王军面面相觑,一时没反应过来。却不由自主地听从她的吩咐,把刚才那个假司机像拖死猪一样,拖到路边的灌木丛中藏好。没等他们喘一口气,就听见“轰”的一声巨响,随即,一个巨大的火球腾地升到空中,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气油味。
两人这一下吃惊不小,顾不得夏天歌让他们藏好的话,沿着公路朝山下冲去。
没走几步,两人就看见那辆昂贵的迈巴赫在悬崖下摔得支离破碎,正在燃烧。
夏北岩肝胆俱裂,扑向崖边,声嘶竭力地大喊,“天歌,天哥,你在哪里……”
“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