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夏天歌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腿似乎受了伤,走路竟一瘸一拐的。
此刻,夏北岩已经忘了自已已是年近八旬的耄耋老人,几个箭步就扑过去扶着孙女,“你伤哪儿了,为什么要把车开下山崖?”
“跳车的时候可能脚扭伤了一下,不妨事。”
夏天歌看着夏北岩,努力想挤出一丝笑容安慰祖父,却因为极度地恐惧,这种笑比哭还难看。
“爷爷,有人想要你的命,你要是不能如他们所愿,他们还会向你下手。”
夏北岩亲眼见到那个陌生的司机,对此自然深信不疑,“是谁,谁想取我这条老命。”
说话间,两辆警车一前一后急驶而来,停在他们面前。
夏天歌见到刘斌从车上下来,紧张的情绪才稍微放松了些,“刘斌,你们总算来了。”
刘斌看了一眼山下燃烧的汽车,不禁皱起了眉头,“我不是告诉你不要轻举妄动,有事给我打电话吗,怎么又擅自行动?”
“事发突然,我根本没办法通知你。”
夏天歌这一刻已经冷静下来,“今天早上,有人打伤了爷爷的司机,把他扔在后备厢里,然后假扮司机来接爷爷上班。我发现不对劲,所以,也跟着一起上了车。我曾经试探过,想让他把车开回去,可他不肯,还把车开得飞快,我估计他是想再制造一起车祸,杀害爷爷。没有办法,我就用乙醚把他制住,把车抢了回来。”
刘斌欣赏地看着夏天歌,“你倒是智勇又全,有些胆识,悬崖下的车是怎么回事?”
“他们这一次失败,决不会善罢干休。下一次会从什么地方下手,我们一无所知,更是防不胜防。所以,我索性将计就计,让他们以为阴谋得逞,好让他们粉墨登场,充分表演。”
“既然这样,你们就别站在路边了,要是让人发现你们都还活着,这出戏就没法演下去了。”
“你们认识?”夏北岩满腹狐疑,看了看夏天歌,又看了看刘斌。
夏天歌赶紧介绍,“爷爷,这位是警局的刘斌,刑侦队长。我们是老朋友了。上车吧,我会把事情的原委全告诉你的。”
夏北岩听介绍,却仍是将信就疑,“有人想要我的命不假,但幕后指使人是我亲儿子和孙子,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光凭孙华的一面之词,恐怕还不能给人定罪吧。”
刘斌见两个警员抬着一个人过来,不动声色地说,“夏董事长,等这个人醒过来,审问以后,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夏北岩脸色铁青,“原来这事早在你们的预料之中。”
“夏董事长!”刘斌缓缓说道:“我们都是昨天晚上才得到消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动手了。今天如果不是天歌应对得当,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这些人,实在是太恶毒了。”夏北岩看着下面熊熊燃烧的大火,不禁心有余悸,“说吧,现在我该怎么配合你们。”
刘斌见王军头上有伤,脸色也不好,果断地说,“我会让我的同事先送你们到医院作一下检查,后续进展,我会通知你们的。”
夏北岩有些遗憾,“这么说,现在我既不能回公司,也不能回家了。”
“当然不能,我们三个人现在应该在山崖下燃烧的汽车里,要是出现在公司和家里,就穿帮了。”
夏北岩不无担心地说,“天歌,我就担心你奶奶会承受不了这种打击。”
夏天歌握紧了拳头,“要是奶奶有个好歹,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夏北岩凝神看着她,“你说的他们,是指你大伯夏保赫和堂哥夏南风?”
夏天歌知道,如果没有确凿证据,夏天歌根本不会相信,自已一手养大的儿子和孙子会因为财产而要他的老命。
她幽幽地说,“那我们就试目以待吧。”
汽车掉下山崖的那一声巨响,被站在二楼落地窗前的父子俩听得一清二楚。随即升空的那一团火球,在他们眼里,更像是过年期间燃放的烟花,璀灿绚烂得令人陶醉。
夏保赫和夏南风相视一笑,得手了!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昨天下午不过一个电话,两人就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送老爷子上西天了。
父子俩亲眼看着夏天歌上了那辆迈巴赫,心中狂喜不已。真是老天开眼!原本只想解决老头子,没有想夏天歌会自投罗网,主动上了那辆通往死亡的迈巴赫,实在是意外之喜。
想想看,夏天歌没有结婚,孤女一个,唯一的亲人就是大伯和堂兄。她死了,不光不用担心会有人质疑那份遗嘱,而且,夏天歌名下的资产价值不匪。这份巨额遗产,不就归他们父子了吗?
夏南风只略盘算一下夏天歌的资产,心里早乐开了花。
“爸,你得了老爷子的财产,夏天歌的资产你可不能染指。”
夏保赫大度地点了点头,“没问题,我手头的财产迟早不也是你的。儿子,两份遗产合在一起,以后,你就是汉东市首富了。俗话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等你弟弟豆豆长大,也会是你的得力助手。”
夏南风顿时变了脸色,“爸,你什么意思,你这么说,对我妈公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