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赏赐的玉璧啊,若是此事传到太后娘娘耳中,桑维翰不怕被怪罪么?如此名贵的玉璧,碎了便碎了?也无须找人补救?这不仅是碎了一块璧,怕是要连太后娘娘的信任和期许都要一并碎了。见那残璧也只被搁置一旁,桑维翰竟是都未曾上前查看一眼。莫不是桑维翰不屑与太后娘娘为伍?那为何方才还煞有介事的说要与石重睿共享?
我正在冥思苦想之际,谁知口中一阵热呛之气,齁得我径直一口喷了出来。眼下殿中皆是从四品上的将军,又在宰相近前,我如何能够失礼,忙得用衣袖将口挡住。
谁知一旁的叔易欢倒是会抖机灵,上前询问道:“可有碍?”
我忙得朝他摆手,谁知这厮关键时刻竟会错了意,纵身而起,不分青红皂白便对堂上桑维翰道:“大人且慢,莫不是这桂花琼浆中有蹊跷?”
此言一出,堂上众人如炸锅般交头接耳,纷纷端起眼前桂花琼浆,细细查看。一旁唐梵也取出银针,端过宰相面前的琼浆查验起来。而后向桑维翰回禀道:“这银针并未变色。”
桑维翰问道:“叔公子,何出此言?”
叔易欢抱拳拱手道:“家奴于刺口舌异于常人,特别对这食物中的毒物格外敏感。先前我二人途径一家黑店,便是因于刺尝出这桂花琼浆中有毒,小人才幸免于难,捡回了一条性命。”
闻听此言,我紧皱眉头,咬牙切齿,百感交集地看着眼前的叔易欢,心中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这厮是大智若愚还是缺心少肺,平常看着精明过人,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净干些愚不可及的事情,我先前分明是在吹牛,难道他瞧不出来?竟然还能当成真话,在宰相面前卖弄起来。
那桑维翰见他如此言语,定是要与我询问的。
“于刺,你果真尝出这桂花琼浆中有蹊跷?”
我赶忙起身回禀道:“小人惶恐,这个……一时未曾尝真切也是有的,这个……”我偷眼观瞧一旁的灵将军,只见灵将军额头鬓角大汗如雨,煞白的小脸都瞬间黄绿异常。先是排查不周,守卫不当,让我溜了进来,眼下又饮食有异,倘若真查出这里面有毒,那今日这灵将军可是要大难临头了。
未等我说完,一旁唐梵劝慰道:“宰相大人,这饮食之事,性命攸关,不可儿戏。不如……传曹神医前来查验?”
桑维翰微微颔首,算是应允。
等不多时,便瞧见曹神医手提诊匣走了进来,待躬身施礼见过宰相大人之后,便对眼前桂花琼浆细细查验起来。只见他命人取来六只小酒盅,分别倒入桂花琼浆,而后从诊匣中取出各色药物,撒入其中,静观其变。
第52章越是乌龙越是有功
我心中自知这是莫须有的乌龙事件,如何再验也是无有结果。便径自端起桌上的桂花琼浆,品尝了起来。若说今日的桂花琼浆与那日我们在店中所食的,那自是大相径庭。虽然皆是唤做一个名字,但这制作工艺、外形口感却差之千里。今日的桂花琼浆较农家之物口感更为清透爽滑,其中毫无杂质,闻起来也更为香甜可口,偶有酒香扑鼻。
哪知我这一口琼浆刚要下肚,那边唐梵便喊喝道:“这杯变色了!”
曹神医端起那杯细细查看,道:“果然有毒!”
我忙将口中的琼浆又吐回到了碗中。
一旁叔易欢竟用敬佩的目光看着我道:“于刺果然是异于常人!佩服,佩服!”
我自是不信,若说上次被我猜中算是误打误撞,吉人天相,那这第二次也能猜对,又该作何解释?祖坟冒烟么?莫非我今生的运气皆用在了这上面?但若真是有毒,这毒又会是谁下的呢?叔易欢?若这毒真是他下的,那他又为何第一个跳出来戳穿?其他在场众人?又会是谁呢?原来想杀桑维翰的人如此之多,怪只怪我太过大意,若没有方才之事,那此刻的桑维翰岂不早就一命呜呼,命丧当场了!怎得我竟自己搅了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心中真是百抓挠心,顿足捶胸,悔恨万分。
只是这毒若是下在了桂花琼浆之中,那岂不是整个殿上的人都要一同陪葬了?想到此处,不由脊背发凉。
殿下灵将军忙得双膝跪地,深深叩首道:“微臣有罪!微臣罪该万死!”
桑维翰不屑理会那抖做筛糠的剑灵,对曹神医道:“曹神医,这桂花琼浆中所投的是何毒?你再去殿中众人杯中瞧瞧,可是皆如此?”
曹神医道:“遵命。”随后便将殿中的每碗琼浆皆一一查验一番,回禀道:“回宰相大人,这殿上众人的桂花琼浆中皆被投入了虞美人的果实,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