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好。
不可贪婪。
沉默了片刻,他察觉到她似乎想活动下身子,身子扭动了下。
无意的动作擦过他,他顿时绷紧了身子,呼吸一时凝滞住。
然后听她懒洋洋地蹦了一句:“感觉像在合葬似的。”
“……”
他一时哭笑不得,她又打了个哈欠,真地睡着了。
外面是炮弹轰炸,还有弹片刮着棺材外身而过,发出“咔咔”声,令人心惊。
等她约模睡了半个小时,兰曼斯终于轻轻活动了下有些发麻的胳膊。
沉默片刻,他低头,悄悄在她额前印落一吻。
顿时脸像烧着了般,他又迅速地别过头,仿佛平生第一次做这样偷偷摸摸的事。
…
清晨,外面的炮火声渐渐微弱下去。
公墓里,满地的尸体,被炮弹炸得又支离破碎了一回。
鸢赤水已经醒了,她睁眼,就看见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透进来的熹微晨光,衬得他的肤色越加白净,唇部的线条清晰流畅,透着饱满的粉,格外好看诱人。
啧,祸水。
鸢赤水将视线从他唇部挪开,伸手去推棺材板。
兰曼斯醒过来,与她一起将盖子推开。
“砰!”
棺材盖子落地,溅起满地灰尘。
鸢赤水坐起身,没有立马站起来。
维持一个姿势睡太久,身子都麻了。
等腿部的麻感渐渐散去,她这才站起身,打着哈欠,从棺材里爬出去。
仿佛是妥妥的诈尸。
清晨的天空泛着鱼肚的微白,并不算亮。
鸢赤水昏昏沉沉的,她一脚重重落在地上。
像踩着什么东西,地面的东西直挺挺翘了起来,僵硬地竖在她面前。
鸢赤水一睁眼,就与一具尸体面面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