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放开,叹口气:“我知道,你是演员,这是你的职业,可我就是不能客观看待,所以往后还是不要探什么班了。”
她对自己不满,又想闷头往前走,却再次被江依轻拽住腰带,她转头,又对上那双笑盈盈的桃花眼。
她有些懊恼的问:“我是不是很无理取闹?”
江依偏头笑问:“我刚才叫你什么?”
“嗯?小孩儿?”不是一直都这么叫的吗?
“那你知不知道小孩儿的特权是什么?”江依贴到她耳边:“无、理、取、闹。”
温存的语气顺着耳洞往里钻,一直跌进心里的奇幻兔子洞,兔子钻出来一阵蹦跳,惹得心也跟着乱蹦。
她脖子上围着江依的围巾,本来说好给她带走的,这会儿却被江依挑指解开,松塌塌挂在脖子上,江依钻进她颈窝间。
她毫无防备,上次被江依轻轻噬咬的地方传来熟悉痛感,柔软唇瓣擦着肌肤,刚开始带着冬天的凉意,随着吻又变得滚烫。
她拥住江依后脑,江依也没放过她的意思,比上次还多三分力道,舌尖翻转着吮吸。
“姐姐……”
江依这次放开她,抬眸瞧她,眼底有流转的水光,透着湿软,双颊攀爬上过分早开的花。
“在镜头前是演戏。”江依中指在那吻痕上轻揉,痛与痒间激荡起越发奇妙的心思,又听江依道:“可这,是真的。”
她睫毛垂下,声音压低,似嗫嗫耳语:“我舍不得你走。”
转又抬眸,染了点笑意,不知是安慰郁溪还是安慰自己,轻柔给郁溪复而系好围巾,隔着围巾对那吻痕又瞧两眼:“好了,等这痕迹彻底消失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工作的忙碌消解了郁溪苦等的烦恼,两周以后,郁溪洗浴后对着镜子顾盼颈间,被江依吸出的深深痕迹,已经一点都不剩了。
江依如约而返,傍晚时分,在机场寻见了等她的郁溪。
分明等在出口最显眼的位置,偏偏仰头在看大屏的广告,格外认真专注。江依瞟一眼,新出的全价猫粮,她一个不养猫的人,也不知在瞧什么。
颈部线条拉出锋利的弧度,短发利落垂于后脑,双手插在大衣口袋,带着口罩看不清面貌,单那落拓疏朗的身姿,就已惹得不少人侧目。
江依放慢了步调,看她饱满的额,清隽的眉。
郁溪等了半天没等到人,终于忍不住朝出口方向望一眼,倏然对上江依笑吟吟一双桃花眼,因口罩遮掩了明丽容颜,所有光华都聚在眼底。
郁溪触电一般偏头,惹得江依笑着走过来:“小孩儿。”
她才努力装出很自然的样子:“哦——你回来了啊。”
江依扬唇。
慢吞吞走到郁溪身边,两人在机场的人潮中并肩而行,眼尾瞟郁溪,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弯着发亮,但就是不看她。
其实她理解郁溪。
春节一别,快两周不见。总觉得郁溪变得更漂亮了,甚至因漂亮生出了三分陌生感,让人犹犹豫豫不敢接近。
郁溪一手拖着她的行李箱,另一只手一直背在背后,直到江依终于忍不住含笑说:“我都看到啦。”
她才别别扭扭把一束玫瑰从身后拿出来:“欢迎回来。”
低声补一句:“还是我自己包的。”
看来看去,从以前奔放的“鸡腿”变成了现在规整的“鸡腿”,但对郁溪这样性格的人来说已是长足进步。江依心里漫过暖意,拉过郁溪的手仔细看:“这次有没有扎伤?”
手指温凝的触感遽然消解了两周不见的陌生,心里的想念像冲破表面结霜的瀑布一样倾泻,促使着她在往来人潮中压低声:“我很想你。”
本以为江依会躲,还没等到回应,心里已荡开淡淡失落。
没想到江依反手握住她,声音和手指同样温润:“小孩儿,我也很想你。”
两人打车回家,江依在玄关换鞋时,发现将近一个月没住人的屋子不见灰尘:“你打扫过了?”
郁溪语气淡然:“嗯。”
不想透露自己提早三天开始兴奋,连拖地擦桌都变作美差。
却还是忍不住夸耀:“我还买了汤圆。你累吗?先去坐会儿,我来煮。”
从冰箱里拎出一袋走进厨房,江依没往沙发上坐,反而跟过去,抱着双臂,闲闲倚在门口。
脚底拖鞋绵软,厨房灯火可亲,眼前躬背烧水的人身上发出熟悉气味,让从窗口透进的万家灯火,不再成为别人的热闹,自己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