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温茂俯身,轻轻将洛初初的手和腿放回床上,又将锦被拉过来,仔细为她掖好。
如软玉般白嫩的小脸半边脸压在枕头上,把颊肉压得圆圆的,很是可爱。
看不出哭过的痕迹,只是眼尾还有些红。
闫温茂凝视着熟睡的洛初初,俯下身,一个易碎的吻覆盖在她的脸颊上。
她会因为自己不肯见她而觉得委屈难过,闫温茂所感受到的哀伤比她更甚。
就连这一刻近到了呼吸交织的地步,也无法麻痹心痛。不如说,靠得越近,越是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而悲哀。
而洛初初睡梦中意识模糊,闻到一股好闻的清香凑近,停留在距离自己很近的地方,下意识伸出手,把香味的源头抱住了。
坚实而温暖的感觉让洛初初很依赖,抱紧不肯放开。
闫温茂动作一僵,以为洛初初已经醒了,只不见她说话。定神一看,洛初初依旧呼吸均匀绵长,仍在睡梦中,而眉头不自觉松开了些。
洛初初意识混沌,只觉得十分安全,整个人陷入了深睡状态。
这一觉睡得很长,似乎有人在对自己说话,那个人十分熟悉,只是梦里怎么都看不清他的容貌。
他说的不是什么情话,而是在细数自己拥有的所有势力,一样样不厌其烦地告诉洛初初,仿佛怕她不知道一般。
末了还说要全部交到她手里,惹得洛初初不满地嘟起嘴,他怎么说这些,不知道说些她爱听的?
闫温茂说完以后,房间重归寂静,只余下两道呼吸声。
洛初初又梦到天空下起了雨,雨滴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脸颊上。她有些困惑,明明自己都躲在山下了,为什么雨还是能淋到她?
一滴雨水顺着脸颊滑到她的唇边,有点苦,好像融化了许多情感。
闫温茂眼睛有些红,轻轻将洛初初搭在身上的手移开,用帕子将她脸上的水珠擦干净。
他从不愿意在人前露出脆弱,但是不知何时,开始愿意在洛初初面前卸下伪装。
将手腕上褪色的红绳取下,把洛初初戴在脖颈上的护身符拉出,把红绳放入护身符中。
愿她平安顺遂,愿她事事无忧。
……
昨夜睡得太晚,第二天醒来头还有些昏沉。
洛初初揉了揉额头,晃晃脑袋。
她昨天晚上好像梦到闫温茂了,梦到他对她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只可惜只记得一点儿。
她有些不太明白,要梦见他,也不该是梦见跟她坦白自己的底牌,真奇怪。
还有那场大雨……
洛初初下意识抬手摸脸,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淡到就快要消散的地步。
她不敢置信,又闻了闻。
随后索性拉起被子,被子外面也有这种香味。
洛初初呆坐在床上,先是鼓起脸颊有点生气,随后心中某处酸酸涨涨,而后这种带着微甜的酸涩扩大到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