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们已经等候在房间外,听到房间里传来细微动静,细细听去,竟是低声哭泣的声音。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房间里的啜泣声一顿,只听洛初初更咽道:“我没事,不用进来。”
被宫女打断,洛初初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看向被子,又忍不住吃吃笑出声。
“笨蛋,你是笨蛋!”
她扑到在被褥上,淡淡香味盈满鼻腔。
抱着被褥,就好像抱住了那个让她哭哭笑笑的人。
把脸埋在被子里,胸腔中心脏跳动的声音格外清晰。
是啊,之前她怎么那么傻,她明明是喜欢闫温茂的,却又要将他推远。
明明希望有人分担自己的压力,却又什么都不跟闫温茂说。
她怎么会这么傻啊?
与安宁的栖凤宫相比,盘龙宫一大早就出奇热闹。
进出来往的基本上都是在宫中说得上话的公公,他们惯于圆滑的脸上罕见地带着焦虑,有些人跨过门槛的时候甚至不注意,被门槛绊倒在地。
从地上爬起来,都顾不得拍灰,疾步朝着闫温茂的方向涌去。
“千岁,您要三思啊!”
跟了闫温茂几年,福安在宫中地位仅次于闫温茂,他是最不愿意看到闫温茂失去权力的人。
在闫温茂告诉他以后可能不会再将权力把控在自己手里以后,福安极为慌乱。
因为闫温茂的关系,很多跟他沾亲带故的的人都被安排了一个好官职,即使半点本事没有,也做了个闲官。
又清闲又有银子拿的官职不知多少人盯着,要是闫温茂就此放手,福安没有了靠山,肯定会被别人抢走。
其他人的理由也大多是如此,无非为了名利权命,闫温茂任由他们哭嚎哀求,脸上的表情没有动过一下。
福安跪在地上,偷眼去看闫温茂,见他的身形自始至终没有半分摇晃,心中一沉,这事大概是定了,没有商量的余地。
见事不可为,福安心一横,站起来长长作揖。
“谨遵千岁之令。”
既然已经跟了闫温茂,便只能一条路走到黑,此时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闫温茂这才有了些反应,淡淡“嗯”了一声,道:“无须再多言,若是觉得我靠不住,可尽早另寻他人。”
说着声音里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但若是被我发现转投闻人胤……”
地上的众人忙说不敢,灰溜溜起身,倒退着离开盘龙宫。
宫中的事情被传了出去,真有人起了异心,想要接触他人。
闻人胤得知消息,对闫温茂针对他所下禁令一哂而过,道:“无论闫温茂究竟吃错了什么东西,他如此作为无异于自断一臂,我们便可趁机在他身上撕下一大块肉来。”
说完不可置信般摇了摇头,换作是他,绝对不会这样做。
实在想不出有任何理由值得他放弃到手的利益,闫温茂此举简直跟佛门割肉饲鹰异曲同工,这种联想差点让闻人胤笑出声。
一条疯狗变成了慈眉善目的角色,怕不是失心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