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眼熟。
黑暗中,只有少许月光泻进屋里,鱼泽芝微微眯起眼打量。
邬引玉摩挲镜面,&ldo;就像鱼老板上次把老鬼带进镜子那样,我的镜中,也收了不少小鬼。
&ldo;邬家还养鬼?
鱼泽芝眉梢微抬。
&ldo;才不是,不过是些收了没来得及送走的小鬼。
邬引玉笑了一声,说:&ldo;来了,鱼老板看好了。
这话说完,她猛一拍雄鸡,喊出了吕三胜的名字,随即还把八角小镜摔碎在地。
镜子哗啦破碎,阴邪之气钻了出来,在屋中肆意乱窜。原先叫也不叫的雄鸡竟窝窝扯嗓,扑棱着双翅满地乱跑。
邬引玉跟上雄鸡,时不时喊一声吕三胜的名,而那雄鸡就像受人指引一样,明明是第一次进屋,竟能轻车熟路地在邬家逛上一圈。
鱼泽芝不紧不慢地跟着,见雄鸡停在了邬家神堂前时,皱眉问:&ldo;在这?
雄鸡一动不动,而那从镜子里溜出来的鬼还在四处窜动,挟来的阴气刮得人脊背发冷。
可邬引玉感受不到此地有生魂,神堂里空落落,甚至没有家仙。
她不知道邬家的家仙是因什么消失的,但从她记事起,她就一次也没见过,也不曾听邬其遇提起,似乎在很久以前,家仙就消失了。
立在神堂门前的雄鸡扑腾了几下,不知轻重地往门上撞,撞得神堂的木门咚咚响,脑袋都撞出了血。
邬引玉打开门,竟见一股墨气汹涌而出,那墨气却没有往她身上撞,而是一股脑朝那雄鸡身上扑。雄鸡没叫出声,往地上一歪,没气了。
等邬引玉回过神,再想寻那墨气时,它已不知散到了哪里。
神堂的门敞着,屋子静凄凄,乱窜的鬼祟压根不敢往里闯。
鱼泽芝无动于衷地朝地上那没了气的鸡瞥去一眼,抬腿从它身上跨了过去。她绕过邬引玉进了神堂,目的明确地走到灵案前,伸手探向炉中香灰。
灰中的腐臭已经淡去,显然那偷吃香的东西没有再来,炉里的香果然不是墨气所吞。
邬引玉走进屋,依旧找不到生魂留下的混迹。
&ldo;人是那团墨捉走的,但香不是它吃的。
鱼泽芝捻着手指道。
邬引玉手还脏着,可不想再填一味,干脆弯腰往鱼泽芝手边凑。
&ldo;也许吕三的魂的确在邬家,只是被藏起来了,那墨气不想让我们找到他。
鱼泽芝注视着邬引玉说。
邬引玉被鱼泽芝用这样的目光盯过数次,见状退开一步,手臂往身前一环,&ldo;看鱼老板眼神,好像我和那墨是一伙的。
&ldo;你误会了。
鱼泽芝拂去手上的灰,&ldo;我们不才是同一条贼船上的么。
邬引玉转身走出神堂,把地上那只鸡捡了起来,有点烦闷地皱起眉说:&ldo;吕家的人该到了,我去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