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她太自负瞭,所以才会这样对她。
这是她的既定程序吗?
裴祺不知道,她想瞭很久,从天亮想到天黑。
想累瞭,打算去自己那张咖啡店排行榜上的第一名的店裡喝杯咖啡,到地方后却看见紧闭的玻璃门上贴著旺铺转让。
“我隻是想喝杯咖啡而已。”裴祺在帽簷之下委屈地流著泪,“我隻是想喝杯咖啡。”
于百川斟字酌句想说点什麽安慰她,张开嘴又闭上瞭。
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他的答案毫无意义。就算他怎麽斩钉截铁地说不是她的问题,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裴祺不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而感到宽慰,因为他不是什麽重要人物。他隻是朋友,他隻需要当个树洞即可。如果裴祺喜欢他就好瞭。
于百川没见过裴祺哭。
他印象裡的裴祺永远都是“别人傢的孩子”,所有大人口中的乖小孩,学习的榜样。
那夜走错房间,情迷意乱之下打破瞭玻璃。
在那之后,裴祺有著不为人知的碎片被于百川拾起。纹在胸上的纹身,大胆的亲密申请,还有今天蹲在地上委屈巴巴说自己隻是想喝杯咖啡的模样。
前两者对于百川而言还有点新鲜感,最后一个带来的隻有心疼。
“要不……我回去给你冲一杯?”
于百川干巴巴地接话,他知道这样讲显得很呆很笨,可他完全没法想出漂亮话去安慰裴祺。
他满脑子都是怎样才能让裴祺不哭,所以在听到她说隻是想喝杯咖啡后,下意识接瞭那句话。
“不要,你弄的很难喝。”裴祺或许是哭懵瞭,给瞭个出乎意料的回答。
于百川:“你又没喝过。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们就去买一杯呗,我开瞭车,你想去哪裡想去做什麽我都陪你。”
“那我想当第一,你要怎麽办?”
“在我心裡你永远都是第一名啊。”于百川飞快答道:“永远的1。”
于百川的语气很真挚,眼睛也很亮。
他隻穿著件卫衣,在十一月的天裡本该被夜晚的冷风吹得发抖,鼻尖却冒著细密的汗珠。
裴祺吸吸鼻子,对他说:
“我好累,可以抱一抱我吗?”
整个人陷入温暖的怀抱裡,不是手臂从肋下穿过的相拥,于百川抚著她的头靠在怀裡,低头亲瞭亲她柔顺的发。
怀裡的人温度烫得不像话,于百川想起裴祺早上去医院打过针,现在可能是又烧起来瞭。
“你好像在发烧。”于百川用手背触上她的额头,皱著眉道。
裴祺将额头贴在那隻跟体温比起来显得冰凉的手上,不像白天那样停留几秒后离开,而是扣住他的手腕试图留住这份舒缓。
于百川把人横抱起,突如其来的腾空感让裴祺下意识攀住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