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医院,可别把我们祺姐烧傻瞭。”
人是拥有自己语言的一台机器,由各种各样的齿轮和零件组成。大脑和心髒的距离成比例地接近一些,心髒就能接收到更充足的血液,人也会变得理性聪明。
于百川的大脑和心髒之间的距离比例在裴祺看来是不太对的。她一直都觉得于百川大脑是由最简单最基础的两块齿轮组成,很容易就能拼在一起转动,却也仅限于转动。
抛开抽象概念不谈,简单来说就是,在裴祺心裡于百川是个乐天派的笨蛋。
裴祺把脸埋进他怀裡,浑浑噩噩的大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笨蛋也挺好的。
番外一机器故障(4)
裴祺请瞭一个星期的假。
她不在学校,遭殃的就成瞭于百川,他这几天在班上没少受到朋友们的“质问”。
于百川很心虚。
即使目前他跟裴祺并没有发展出朋友以外的关系,但他确确实实跟裴祺有著无法公开的关系。
萧宵问他那天晚上找到裴祺后发生瞭什麽,于百川含糊地说送人去瞭医院挂水。
“隻是这样?”
“当然啊,不然还要干嘛,人发著烧呢。”
萧宵将信将疑,于百川眨瞭眨眼,态度诚恳地重複瞭遍:“真的,就去医院陪她打个瞭针。”
那晚,于百川把裴祺抱上瞭他那辆视之如命的帕拉梅拉后,确实是把人送到医院陪著她在注射室裡挂瞭针。
白天挂针的时候裴祺一个人孤零零地靠在冰凉的椅背上,手凉得连拔针的护士都给她递瞭个暖贴让她抓著暖手。
裴祺心裡觉得怪怪的,想把手抽出来,却又贪恋他手心的温度。
“这裡,是摔瞭吗?”
于百川小心翼翼地触瞭下她掌心起皮的地方。
高烧让裴祺的大脑变得混乱,喉咙像是被什麽东西塞住瞭一样。她的声音疲惫而虚弱,于百川低下头凑到她嘴边才勉强听清。
“应该是早上拧矿泉水瓶的时候磨到的。”
于百川没说什麽,重新把她的手握紧。
裴祺白天怕麻烦老师,打上针没多久就让她回去瞭。
一个人在医院打针是件很麻烦的事。
孤独感倒还好,大脑烧得晕晕沉沉感受不到这类情绪。疲惫感倒是很重,明明累得恨不得靠在椅背上睡到天荒地老,却还得盯著吊瓶在快要挂完时跑去喊护士来换水。
裴祺上午那会就是这麽个情况。
晚上于百川陪在身边,裴祺能靠在他身上。
看起来吊儿郎当懒散的一个人,衣服底下却是紧实的肌肉。裴祺原以为靠上去会硌人,但到底是肉体,比硬邦邦的椅背要舒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