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认识的男生,趴到齐思跟前,神神秘秘地说,“诶,知道我刚才路过撞见谁瞭么。”
“谁?”
“顾老师。”
这名字一出,仿佛点燃瞭八卦之魂,顿时有两三个学生闻声凑瞭过来,
“顾老师怎么来学校瞭?他不是被停职瞭么”
齐思心裡也纳闷。虽然视频事件还没有查出个原委,但这事早就成瞭全班茶馀饭后的议论话题,他不自觉也发问,“对啊,顾老师为什么来?”
“我看他是往院长办公室走的,应该是去接受调查?”男生回想著又说,“除瞭他,师母也来瞭。”
“哈?!”这声惊叹是齐思发出的。
“调查也不至于拖傢带口吧”
“我看不隻是调查这么简单。”那个打开话题的男生抬瞭抬眼镜,言之凿凿道,“据我观察,师母表情挺明朗的,还和顾老师挽著手,应该是没受这件事影响也许是帮顾老师给院长求情去瞭?”
“求情?这情怎么求?”一个女生撇撇嘴,不屑地说,“都闹成那样瞭,还有什么情可求,我还以为师母会和顾老师离婚呢,没想到最后还是,隻能原谅他瞭呗。”
“哎哎哎,你也别这么说。说不定顾老师有隐情呢,再说都结婚这么久瞭。不原谅能怎么办,还真离婚啊。”
“行瞭行瞭,这都是人傢傢事。”齐思瞄向墙角挂钟,挥挥手,“散瞭吧散瞭吧,马上就考试瞭。”
有些人,有些事,和那桶灰泥一样,表面看著坚硬,然而一遇水,忽然就软成瞭一团。
谢司珩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他眼神不聚焦,散漫地看著四周走动的身影。就好像存在一个平行时空,他跳脱到瞭时空之外,听著那些人议论,听著他们在说她的名字。
她重新回到瞭顾明成的身边?
她陪他一起来瞭学校?
她原谅瞭他?
手下一滑,有种刺痛阻断瞭他的思考。
神经在当下这个时空好似也变迟钝瞭,他低下头,去查看疼痛的根源-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那痛感不是从他喉咙裡漫过的,而是由他的指尖。
什么时候开始疼痛的呢?
谢司珩想不清这个问题。
“老谢?老谢!你发什么呆?你流血瞭!”
齐思的声音透过空气传瞭过来,谢司珩迟缓地转头看向他,仿佛他口中喊著的是别人。
直到一张纸巾按在他的左手,谢司珩才有点恢複意识,视线中,齐思著急忙慌地问周围人要创口贴,“你傻瞭?擦塑刀能把小指切这么深的口子?”
“哎,还好这刀没鏽,不然你还得打破伤风。老谢,你自己手压著点啊”
要不是谢司珩眼皮还在眨动,齐思都要以为谢司珩这是被人下瞭降头抽干瞭魂魄。
“你听没听我说话?老谢,你是不是感冒药吃多瞭?怎么一愣一愣的。”他左右手并用著把创口贴撕开,刚要裹上伤口,谢司珩猛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