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成玥又想如今晚这一切都是因为顾明成而起。如果不是他,自己就不用过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招惹上歪蛇这种人。
前债后债一并算,成玥就把对歪蛇的恨转嫁到瞭顾明成身上。
她两眼喷火似地望著茶几上照片,如果眼神能杀人,她此刻已经把顾明成剜出瞭几个血洞。可是望著望著,成玥突然发现瞭一点不对劲。她几步小跑到茶几前,从顾明成的照片下抽出其馀几张来。
照片拍得不算清晰,有几张还拍进瞭歪蛇的拇指。但是在这些人像中,成玥眼尖地捕捉到瞭两个人的侧影。
一张是在一傢居酒屋,辛澈对面坐著一个女人,那女人身著朴素,扎著马尾弓著腰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而另一张,是在一栋老式小区楼前,辛澈正和谁挥手告著别。
歪蛇办事实在不靠谱,那张照片隻拍下瞭辛澈的脸,成玥仔细看瞭半天都没看出与她告别的人是谁。
可是她盯久瞭,居然在楼道口的铁门反光处看见那人的轮廓-
腰肢纤细,个子高挑
成玥瞬间瞳孔睁大!
她记起来这人是谁瞭!
她是
梁小姐?!
——
两天后,上午九点,北城美院雕塑系考试现场。
齐思右手提著桶灰泥,胳膊下夹著画板走进工作坊,一见斜前方已经坐著在擦拭勾刀的谢司珩,表情不免有些惊讶。
“你来这么早?”
谢司珩没抬头,换瞭把凿子继续擦,“考试不提前来?”
他感冒隻好瞭一半,声音还有些哑,
齐思听著他这嗓子,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一天三包的老烟枪。”他放完工具,瞥著谢司珩脚下的一堆塑料和石膏,好奇道,“你今天要做什么?”
“不知道。”
齐思揉揉后颈,“题目半个月前就发瞭,你说不知道?行,老谢,怕兄弟抄是吧,得得得你爱说不说!”他撂完话哼著小调晃回自己座位。心想其实谢司珩就算说瞭,旁人也抄不来。他那脑子也不知道怎么长得,每回都能做出点出格的东西。
但齐思误会瞭,谢司珩没想瞒他。
他是真的不知道。
这两天他过得浑浑噩噩,重感冒,整个人昏睡瞭二十多小时,连来考试也是被缸子强行叫起床的。材料工具随手捡瞭几样,有什么就拿什么。
至于待会考试怎么考,谢司珩没心情想。
齐思摊开自己的刻刀,挨个摆放好。
教室陆续走进人。
交头接耳的声音多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