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成略有迟疑,“骆淮山的《瑞雪凝冬》?”
“对,我想可能是那副画出瞭问题。”
一听这几个字,顾明成登时愕然-难道是辛建军知晓他将画幅调包的事瞭?
他眼珠颤动,一呼一吸之间都有点乱瞭分寸,佯装镇定问,“出瞭问题?爸您这是什么意思?”
辛建军视线紧盯在他的脸上,“你想没想过为何对方要先从你下手?”
“我我不知道”
“因为你是最容易被攻克的。”辛建军稳坐如山,一一拆解对方用意道,“你资历尚浅,背后也隻有我这么一个靠山。所以查起来相对容易。明成,我怕他们的目标不是你,而是在那副画上。”
“可当时我们是找瞭国外的匿名买傢进行竞拍,几经转手才让赵局长以高价拍下。那笔钱按理说洗得干干净净,这事怎么会被发现呢?”
“事事难料,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辛建军表情严肃道,“那时有老院长帮忙,我们才能顺利地把这幅画以合理的名义捐赠给学院,但新院长上任不满三年,他要是不顾情面,追查下去,难免会查到这画的来历。”
“您是说他有可能查到骆淮山但骆淮山已经隐退,像人间蒸发瞭一样”
辛建军指关叩得桌面响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事是因他而起,顾明成不好反驳,点头支吾道,“那您的意思是”
辛建军看瞭看他,长舒出气道,“我会找机会和你们院长面谈。看能不能把他也笼络进局。一来能解决你的事,二来如果有他加入,我们以后行事也会便利些。”
不过两三秒,顾明成便意识到辛建军话中含义。
果然薑还是老的辣。
与其解决问题,不如从源头出发,把人解决掉。
顾明成瞧他这手段,莫名又忆起辛澈受伤那年,辛建军对他说过的话-“明成,想让我相信你照顾我女儿的决心,就看你怎么做瞭。”
草寇拜山头常常需要杀人来表决心,而顾明成为瞭踏入辛建军的门户,不得不是答应下帮他处理赵局长赃款的事。
他一步步被辛建军利用著,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如今,他不由在想辛建军又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收买院长。
辛建军气定神闲给出答案道,“没有说服不瞭的人,隻有谈不拢的价格。以后无非就是多个人分蛋糕而已,长远来看,也没什么损失。”
眼见辛建军下瞭决定,顾明成也没有推脱的馀地,隻好连声应道,“是,就按爸说的办。”
与辛建军商议完,顾明成送母亲回傢途中便将辛建军说的一席话转述给母亲听。
没想母亲听完,似笑非笑道,“辛建军看来是等不及瞭。”
顾明成不明白,“等不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