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还在囉嗦著她如何养胎的事,辛澈却仿佛被抽走瞭力气,站在原地,两耳失聪似的,灌不进任何声音。
父亲要插手他会怎么处理?他会替顾明成遮掩吗?他会查出幕后操纵的人是她吗?
辛澈思忖著,目光逐渐凌然,
她从未想过将父母牵扯进和顾明成的明争暗斗裡,可现在,有父亲的干预,接下来的路注定有太多变数。
她该怎么办?要用对付顾明成的心计,用来对付自己的父亲吗
辛澈有些犹豫。
可她知道要想砍倒一棵树,就得从根处下刀。
辛澈顿时收起思绪,将目光向上移去,移向那扇紧锁的书房门
书房内。
辛建军负手而立,即便没有说话,却俨然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顾明成低垂著头,站在他右手边,小心开口道,“爸,是我不好,让您失望瞭。”
辛建军转身过来,从上到下地打量起他,随后,重咳一声问,“那个女人是谁。”
面对院长的质问,顾明成还能够有理由隐瞒。
但面对辛建军,顾明成不敢再瞒,缓瞭缓声说,“她是我的一个学生,叫官语霖。但我可以发誓,我和她没有半分越界的举动!”
顾明成为瞭加深誓言的可信度,举起右手并拢三指对著顶灯赌誓郑重道,“爸,我对辛澈一心一意,如果我真的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就让我不得善终!”
誓言洒在静谧的室内。
他虔诚得一如当初他在医院跪在辛建军面前对他说-我会照顾好辛澈,让她再也不会受伤,叔叔,请您接受我吧。
场景重现,
辛父端详著他,半晌,抬抬手,示意他坐下。
“那个姓官的,现在在哪。”
顾明成拿不准辛父是否真得相信他的话,垂下手,人却没有落座,仍是保持一副谦卑恭敬的模样,微微弯腰道,“我这几天联系不上她,想来,是被她背后的人藏起来瞭。”
前半句话是真,后半句是顾明成为瞭让辛建军相信有人陷害而顺水推舟说的。
他当然不能让辛建军找到官语霖,因为一旦官语霖暴露,她也怀孕的事就会浮出水面。辛建军或许会容忍他出轨,但绝不可能容忍他有私生子。况且,成玥的事还未完全解决。
顾明成踩准瞭辛建军的软肋,又作忐忑道,“没想到这女生平时看著柔柔弱弱,居然会被人利用,爸,您知道的过几天就是赵局长竞选,您说,这有没有可能是他的竞争对手做的呢?先从我开刀,然后再对您下手,最后就是拉赵局长下马。”
“你说的也有道理。”辛建军沉思道,“我这几天反複思索过,还记得当年赵局长捐赠给你们学院的那副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