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沈灵语悻悻点头,“你们这些做官的可真复杂圣君不是你的兄长么,你和他如今又为何隔阂如此深?”她想起之前月儿与她说的那些话,又联想自己被绑的那宅子,能将歧王妃绑起来的人,势力定然不能小觑。她等了会儿,见身边人沉默着,便说:“若不想说就不说。”“我是在想要从哪里说起。”男人将带着她往小巷里窜,“也不知你对我的事了解多少。”沈灵语如实说:“就听月儿说过一些。”赵景行给她拢了拢大氅的兜帽:“那我边走边和你说”雪开始落得大起来,等回到饭圈时沈灵语氅衣上已积了许多白雪。和外面平静的雪景不同,酒楼里忙成一片,今夜是花魁赛的复活赛,此刻上下正为了两位姑娘煞费苦心布置。赵景行将她脱下的氅衣挂在一边烤着,看着楼下热闹场景好笑道:“灵语姑娘觉得今夜哪位姑娘能成功复活?”复活赛的结果都是定好的,赵景行怎会不知道,沈灵语听他这么问,也装模作样地回:“我怎么知道,这得看各位粉丝的努力结果。不过,不知慎玉看好哪一位佳人?”“这个嘛”男人转过头看向她,“自然是怜风姑娘。”“哦?”沈灵语撇过脸,扬起下巴幽幽道:“灵语还以为慎玉钟意的是慕晴姑娘,毕竟还得了她一顿庆功宴。”赵景行抿唇一笑,回到矮桌边坐下,阴阳怪气地说:“怜风姑娘窈窕淑女,舞姿流风回雪,一副好嗓子又声动梁尘,是楼中一笑千金的绝世佳人,这记性再不好,若只看一眼也要铭心镂骨。”这话十分耳熟,沈灵语不禁两颊发热,哼了声:“赵公子记性真好。”男人一双如鹰般敏锐的眼睛直直盯着她,缓缓说:“只是那日屋子里忒酸了些,实在记忆犹深罢了。”“”沈灵语被臊得哑口无言,只好撇过脸不理他。赵景行也不再逗弄她,换了话题问:“你是怎么想出来这种竞赛的?”沈灵语拿出温酒器摆上,搪塞道:“我们那里这种节目多的是,挑花了眼也看不过来。”“你们那里?那个平等的世界?”“对、对啊。”男人看着她:“我倒十分好奇你们那里,若有机会,能否带我去看看?”沈灵语一口拒绝:“不行。”“为何?”赵景行接过温酒的器具,淡淡说:“我总得见见自己夫人的家乡亲人。”“我是孤儿,已经没有亲人了。”“那,师长好友也该——”“哎呀说了不行!”沈灵语连连否定,“不能去!”赵景行没说话了,只默默地看着她。沈灵语语塞,憋红了脸,只说:“我、我们那儿也没什么好的,而且而且我不能回去。”她在那个世界里已经是个植物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快死了。若回去了,赵景行面对的就是一个躺在床上什么知觉都没有的废物,不会说话,不会动作,不会笑,不会哭,且身体残疾,她不愿让他见到这样的自己。想到此处,她不禁又重复一遍:“我不能回去”赵景行看她神情低落,轻轻颔首道:“那不回便是,也省去奔波劳累,左右此处你也呆习惯了。”他忽然又想到什么,问:“你想不想去京城生活?”“京城?”“嗯。”赵景行将温酒的琉璃瓶放在水中拿夹子夹着泡进水里,说:“王府虽然住着还行,可歧郡到底气候恶劣了些,不比京城,你若愿意,我便把你送去京城。那边繁华热闹,气候适宜,能养身子。”沈灵语看着他动作的十指,并未多加思索便摇头:“我不去。”去了她还怎么搞事业。赵景行以为她担忧安危,安慰道:“你不必担心会有危险,我在京城还算有些好友,找处宅子的本事还是有的。”“不去。”沈灵语再次拒绝,“那边我一个人也不认识,不如就在歧郡呆着。我虽未去过京城,可一点也不向往,而且歧郡山清水秀,民风淳朴,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赵景行看着她温柔地笑起来,将烫好的酒倒进杯子分给她:“那等明年夏天,我带你去塞外看看?”“好啊。”沈灵语眼睛亮起来,“先前听你说起边郡风光,我便想着若有机会就去看看嗯?怎么是茶?”她看着手中杯子,不满地皱了皱眉头。赵景行也拈起杯子,闻了闻茶香才说:“喝酒误事,以后还是少饮的好。”沈灵语嘟囔道:“我误什么事了。”赵景行一只手撑在膝上,托着半张脸看她:“夫人,听说你四处与人说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