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海报撕碎了没办法,但cd机完好。他?偷偷带去学校听过,一点没摔坏。
这事吉小红清楚,叮嘱他?千万不能让姐姐发现。要是惹姐姐伤心,他?是要挨打?的。
这些年小心翼翼,直到去年大意疏忽,津津有味在里屋看旧小说,却被吉霄一眼识破那是她的。吉然谨遵老妈教?诲,不敢说还有其他?,只把书还给了主人。
然后前段时间,老妈来找他?。喜气洋洋让他?把旧东西全找出来还给姐姐,就像终于可以?揭开某个封印。
“东西我?转交了啊,而且你看,都好好的。你跟妈总这样隔空猜谜语。”说到这吉然故作老成?,指点她,“你啊,想家就回?来住,想妈就告诉她……什么都不说我?替你憋得慌,她也会寂寞。你们?两?只小女人其实很爱彼此,别总拿我?当传话筒。”
说完自己都害臊,实在呆不下:“我?出去盯着香!”
等吉然离开,吉霄的神色才变化。
进初中?,心窍比小学完善,终不像幼时打?打?篮球就解忧,开始完全领会被他?人孤立带来的刺痛。心情晦暗,便不爱照相?。合照更是少之又少。她能同谁照呢。
所以?时隔多年,看着旧照中?的自己,她其实很陌生。毕竟好长一段时间,她都不愿回?忆那时,更想不起自己的脸。
信任是一根沉底朽木,要到与?何风相?识,才被捞起慢慢风干。伤口不疼了,但留下的瘢痕始终在,让她害怕面对真?实的自己,也不敢主动?走向他?人——
她也在等待一场彻底的复苏。
吉霄看着手中?的盒子?。
吉然这家伙今日有功。这么想来,以?前还发生过另一件事。
那时当销售,陪客户喝酒到夜深。晚上摸黑回?家,遇上还在放假的中?学生没睡觉,过来照顾她。
“要不要去医院?”见她又吐一次,吉然给她递纸巾,急出眼泪,“这工作不做了!辞职!”
吉霄吐完,缓一阵才说:“辞什么职啊……你知不知道这个多赚钱?”
“可你吐得这么难受!”
吉霄被关切,又在醉中?,言语难免失分寸:“这有什么,”她说,“倒是你,多大了还这么爱哭?搞得就像我?是你亲姐。”
吉然被这句一下戳中?:“你什么时候不是我?亲姐了?”又怕吵醒吉小红,嗡着鼻子?压声,“你这样说,妈听到多难过!”
或许是觉得她反正醉了,醒来就会忘,跟她掏心掏肺:“以?后不许你再这么说,我?们?可在一个户口本?上!而且你跟我?有血缘关系,这改变不了!你还带着我?长大……你不是我?亲姐谁是?”
又声讨她现在变了——“以?前明?明?是你跟妈说,爱哭不是坏事。你说那是因为我?心地善良,因为我?真?的在乎。你说男孩也可以?掉眼泪,是不是懦夫全看面对困难的态度……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多感谢你?”
青春期的少年还在独自忧郁,吉霄却笑出声。“行,我?命好,有个心地善良的亲弟弟,还不需要我?养。”
“姐姐为什么要养弟弟?”吉然却反问她,“妈可没那么教?过我?。”
话都到这,跟她透底:“其实,妈知道你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