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人接住她软倒的身体,口中道:“都说瞭让我留下,这么来回两趟,腿都要跑断瞭。”
话语间顺势将人放下。
赵勤双目震惊:“怎么是你?”
他认出易鸣鸢手中的刀,借著月色依稀?清上头的血迹,不可置信道:“你杀瞭佈加?”
“是。”少女雪肤花貌,亭亭而立,分明前不久还是一副柔弱怯懦之态,如今却能提著钧重长刀,身姿带风杀过来。
她还说她杀瞭那个体型比之一倍的突厥大汉。
“你要去见他吗?”她淡笑。
赵勤背后倏地出瞭层冷汗,他飞快地想,这女子是程枭身边的人,她随他进入军营,隐藏实力,到如今才肯显露身手,掷下豪言。莫不是程枭早已发现背后端倪,故意设这一场局,请君入瓮?
易鸣鸢缓缓扫视他们二人,心中却在想,今夜,他们绝不能卩出这坐山。
“你杀瞭我兄弟!”原先为首的突厥人上前,怒目而视,大喝一声:“我让你陪葬!”
说罢甩刀而来。
易鸣鸢与他交手,激烈刀鸣如震,刀气如潮,四下枯叶翻飞狂舞,尘土迷眼。
赵勤?准时机,携刀入局。
狂风更甚,易鸣鸢以一敌二,依旧不落下风。
那突厥人心中愤恨,出手狠厉,然太过一味进攻,疏于防范。
易鸣鸢抓住这一点,猝然刀锋急转,顺著他的刃缠挑,游龙一般,其中内力隐含,霎时将他手中的刀震出数尺远。
与此同时,脚下急掠,绕于他身后,刀身一反,将刀背狠狠压在他的后脖颈。
“别动!”她朝赵勤喊。
赵勤果然不动,易鸣鸢却不急对峙,抬脚踹向那突厥人的后膝,迫他跪下,不紧不慢问:“上山之前,你用哪隻髒手碰我来著?”
突厥人咬牙不语,还想挣扎,被易鸣鸢死死摁住,未开刃的刀背虽不锋利,然上头力道不小,硬在他后颈压出道血痕。
“哪隻手——”易鸣鸢声音拉长,一字一顿。
突厥人吃痛,哆嗦举起左手。
下一刻,划破夜色的惨叫震彻山林。
箭头上的毒药并不能使人一击毙命,因此伤口上没有黑血流出,药物内服和外用效果有一定的差别,易鸣鸢吃过的那种隻会让人眩晕不止,终日困倦,而这种跟金疮药类似,更侧重手脚发软。
万物相生相克,毒物附近定有解药,既然知晓此毒出自漠北,一切便可迎刃而解瞭。
巫医赶来的时候,易鸣鸢已经快要睡著瞭。
她垂著一隻手躺在程枭怀裡,乍一看就像重伤在身,命不久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