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为何?
花怜在其中扮演的是何种角色,那只在衙差口中出现过惊艳绝绝的公子,以及死了的押粮官,还有那些被涂掉脸的画。
谜团重重,似乎毫无联系,却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将所有以巧合的方式呈现在陌玉绯面前。
她被人推着走,她是局中人,做了棋子,却不知道执棋人是谁。
陌玉绯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她会去探寻案件的真相,但她不会成为某人铲除异己的推手。
陌玉绯斟酌着措辞:“你……春试将临,你可要回书院看看?”
闻言,慕瑾垂眸,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当真是聪明人,倒是不用他明说。
此案所牵扯之人,多数皆有了解,或多或少出现在陌玉绯面前,唯有那有疑点却始终难以得见的宋家公子,所知甚少。
慕瑾此行是为了向陌玉绯辞行,同为书生,接触后再把信息以日常交流的方式,不动声色传递给陌玉绯,再合理不过。
只是没想到先被人提出来。
是太过信任了吗?还是察觉后的利用。知人善用,是上位者必备的品德,慕瑾倒没有多少伤心,只是他看着陌玉绯面色纠结,眼里透露的些许不忍心,难免觉得有趣。
“阿绯要我回哪个书院呢?”
慕瑾先前在的书院和那宋公子并不在一处,陌玉绯装作不知,用剑柄按住书页上的几个字:“五蕴书院。”
话落,她听到书生的轻笑:“阿绯的愿望,明修自是要满足的。”
那双眼,清澈干净映出陌玉绯严肃的面容,忽有些惭愧,她避开视线垂眼抿茶,也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在解释。
“五蕴书院,是京都第一的书院,往年科考成绩佼佼者不胜枚举,你去了自当有益无害。”
慕瑾还是头一次见她说了这么多无关案情的话,他指尖摩挲着书上泛黄的字眼,似乎夹带着无限的眷恋和不舍迟迟开口:“好。”
书生的声音一如既往,所有的情绪不浓烈,淡然从容,所有荣辱得失都能融在那抹温润如玉中。
而他此时的神情,却又是如此落寞,陌玉绯一向自诩尊重他人意愿,也不知为何犯了混,做了恶人。
是何时,她竟觉得书生从不会拒绝她的请求。
陌玉绯不动声色放下茶杯:“是在下唐突了……”
话音未落,慕瑾同样起身,他越过桌子走到面前,距离近到彼此间只余下一指距离,纠缠的呼吸,此起彼伏,轻浅,落在耳边却如同响雷。
不只是谁乱了心扉,心跳不受控制。
慕瑾只是伸手将她头顶的树叶取下,大多数女子总喜欢涂抹脂粉,大概是香的,而陌玉绯身上是苦的。
混合着药的苦涩弥绕在鼻尖,那也是慕瑾身上的味道,他的“多病”,让她从此蹲在药罐面前熬药,时间久了,便染上了这味道。
意识到这点,慕瑾喉间微痒,想说话也难以出口,他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没有未来,却想看看一颗真心,所以总不经意的试探,渴望着这个人对他的特殊。
慕瑾突然觉得一切都挺无趣的,他将树叶藏于掌心,后退拉开距离,抬眼时仍然处变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