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强烈,他想要窥探宁颂雅的内心,想要看看那个因为他的恨而昏迷不醒的爱人,如今是不是同样对他恨之入骨。他和宁颂雅之间的故事,并没有因为那一刀而结束,也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结束。迟燃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个“真相”,才是故事的开始。可宁颂雅从来没找过他,甚至于他预料中的一路阻拦也未曾有过。迟燃猛然升起强烈的不安:难道宁颂雅真的放弃他了?就在他知道,那场手术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之后?他太想问问宁颂雅,这一切的一切,究竟又是什么意图?“……柴竹,和我出门逛逛吧。”迟燃开口了,他的心情在经历无数次波澜起伏之后,终于恢复了平静,“我想买点新衣服。”柴竹的眼睛立刻亮了:“真的吗?”“当然是真的,如果你有空的话。”oga的身份一旦从身上解除,迟燃的心态总算轻松不少,“哦对了,还有监控……我想去看一下,给家门口也装一个。”柴竹立刻道:“你忘了吗,我上次就告诉你我会帮你的,监控已经买了,放在我家。等下我们逛街回来再装。”迟燃为自己的健忘感到窘迫:“……真让你费心了,要不,你买的你先留着用——”“我家里又不是没有!”柴竹不赞同道,“迟燃哥,就当是你赔偿我担心你这么久,你就让我帮帮你吧。”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迟燃自然不会拂人脸色。柴竹对他的好他记得清楚明白,以后有机会,他想报答这份友谊。鉴于上次偷拍事件,迟燃出门时戴上了口罩,他不认为自己的影响力有多广,可也不想再招致其他麻烦。说是买衣服,其实就是散散心。柴竹带着迟燃去了最近的一家大型商超,尽管是工作日也热闹至极,三楼是儿童乐园,年轻的家长们带着学龄前的小孩正在海洋球里嬉戏打闹,迟燃的脚步被稚嫩的笑声吸引了,他打眼望去,心中既是艳羡又是怅然。他还记得手术之后,宁颂雅问过他要不要怀孕。他当时太过抵触oga的身份,说出来的话大抵也是赌气,故意让宁颂雅伤心。可他现在却明明白白地知道,如果他和宁颂雅之间有孩子,那对他而言,不是枷锁,而是他憧憬的幸福生活的一部分。“想去玩玩吗?”柴竹的声音打断了迟燃的游离,“好像没有成年人限制。”“不用了,我就是看看。”迟燃快步走在柴竹前面,他握紧了手指,掌心却被金属硌痛了,抬起手掌,才发现这枚婚戒他一直没有摘。他没有从宁颂雅身边带走太多的东西,药品,抑制剂,对他来说是必需品。那这枚戒指呢?对他而言,也是必需品。他从没有想过割舍,但当时他必须离开。而他现在又为离开的决定感到犹豫,时间却已经向前走去。迟燃许久没更新过衣橱,但胜在身形优越,不挑衣服,柴竹每给他试一件就买一件,颇有种报复性消费的姿态。两人又在超市里买了些蔬菜瓜果,迟燃随意地往购物车里挑选,直到拿起了一袋汤圆。“原来你也喜欢吃汤圆?”柴竹笑道,“我也喜欢吃。”迟燃的手指被冰渣子镇了一镇:“……不是我喜欢吃。”“是谁?甄家两兄弟吗?还是你爸妈啊?”迟燃的声音游离到很远的地方去,他想要将这袋汤圆扔下去,但又舍不得。“……都不是。”他低声说,“是一个很特殊的人。”
是那个想要折腾他,却又从来不折腾彻底的人。半夜让他起床下厨,选择的食物竟然是速冻汤圆。设局让他成为oga,结果不过是误会一场。宁颂雅啊宁颂雅,你的心究竟是软还是硬?你辛辛苦苦设局让我深陷其中,却又不肯真正狠下手来,我到底是应该夸你对我宽容,还是质疑你对我的偏执……“有多特殊?”这一次,柴竹没有选择装傻,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要揭开迟燃的伪装,“是那个让你不敢去医院的人吗?是那个常常出现在你梦呓里的人吗?迟燃哥,告诉我他是谁,我对他太过好奇。”迟燃心头一紧:“……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避开柴竹具有侵略性的目光,“关于我和他的事,已经都是过去式了。”“已经是过去式了,那你为什么不肯放下。”迟燃加快脚步:“我没有不肯放下。”“那你手上的婚戒代表什么?”迟燃停下脚步。柴竹步步紧逼:“迟燃哥,我知道这个品牌目前只做婚戒定制,另外一只又在哪里?”迟燃屏住呼吸,他握住购物推车的把手,手背上爆出青筋。“……柴竹。”他呼吸急促,咬字清晰而颤抖,“如果你还想和我当朋友的话,这种话以后就不要问了。”“倘若我不想和你当朋友呢?”柴竹拦在迟燃面前,面容清俊,眼神坚定,他深深地望进迟燃的双眸,“迟燃哥,给我一个机会好吗。”迟燃几乎待在原地。但很快,本能让他快速逃离。“迟燃哥!”柴竹在身后的呼唤变得模糊不清,但迟燃已经待不下去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他打了个车,回到了家中,给柴竹发了一条消息:对不起,柴竹,我想我们之间可能只适合做朋友。发出消息后,他瘫倒在床上,手指却意外点开了从前的手机。鬼使神差,他打开了从前的社交账号。宁颂雅依然处在他对话列表的置顶,只是被他拒收了所有消息。等等……宁颂雅的头像……变了。变成了一张陌生的风景照。这张照片展现出来的地点并不具备标志性,像是随手在街头巷尾拍下的转角,有阳光,有花影,有白墙。迟燃放大了头像,盯着看了许久,最后默默地存了下来。自打他和宁颂雅认识以来,对方对社交软件上的一切都没什么兴趣,更遑论打理。可能唯一的兴趣,就是装成那个可怜又缺钱的余安戏弄他,折磨他。如今贸然换了头像,迟燃一边开心,一边忐忑。开心是因为宁颂雅没有死。忐忑是因为,宁颂雅最近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现在有什么立场去问?第二天,柴竹还是照常敲响了迟燃的大门,迟燃一时间有些尴尬,可柴竹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依然礼貌微笑着举起手上的盒子。“来帮我们笨蛋迟燃哥安监控了。”他的语气轻松,“虽然迟燃哥不要我,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