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愿意做迟燃哥的小跟班。可能这就是命吧。”迟燃松了一口气,笑道:“我还以为你会生气。”“哦,那我生气了。”柴竹立刻佯装沮丧,“你会哄我吗?会心软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会哄你,因为你是我的朋友。但是这个机会,你不应该找我要。”迟燃回答得很自然。他的心境已经在被慢慢修复,恍若回到了认识宁颂雅之前,游刃有余,大方得体。“看吧,那我还是没戏。”迟燃笑着拆开了快递:“你就是刚搬过来,生活圈太窄了,等之后安定下来,想追你的人多了去了,到时候你才会知道,你现在对你迟燃哥的‘喜欢’都是孤独感情的投射,就是因为一个人待得太寂寞了,所以才会忍不住渴望另外一个……”他愣住了。因为内心孤独,所以渴望陪伴。这不就是当初他和宁颂雅结下孽缘的因吗?他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哥?”迟燃脸上的笑意散了:“没什么。”他努力让宁颂雅三个字从他脑海里消失,“来装监控吧,然后,我请你出去吃饭。”柴竹买了不止一个监控,迟燃原本想要自己装,但柴竹不让,说是迟燃状态不好,怕让迟燃摔跤,又说他自己有过安装监控的经验,让迟燃不用操心。“……怎么卧室也要安装啊?”迟燃想不明白,“虽然我睡相挺好也不踢被子,但是……”“你放心吧,这款监控和我家用的一样,都很安全,和网络上那种随意偷窥用户监控画面的劣质监控不一样。而且最近听说小偷猖獗,还有那个尾随oga的坏人也神出鬼没的……你就多装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穿严实点,盖严实点。反正你现在都是单身,指不定那些坏人看到你家里这么多监控,就害怕了呢?”迟燃想到那天醒来后的不适症状,远超过“安装监控”带来的恐惧,经由柴竹一番游说后便也点了头。当日除却大腿的青紫色,他身体其余隐私部位也并未察觉不妥,可心里头依然在不断打鼓,他也是真的想看看,那天令他疑神疑鬼的究竟是他的幻觉,还是……真的有人对他欲行不轨。安装结束后,迟燃去浴室洗了个澡。他总觉得镜子后面有一双眼睛。他快速结束了冲澡,还没换好出门的衣服,一条消息弹了出来。“突发!宁家接班人卸任,或引陵游市商界巨变!”作者有话说:女鬼再不出场要被女鬼的怨气缠身了迟燃大脑放空了好一会,意识才逐渐回笼,手指颤巍巍地点开推送。“……近日,一份内部文件显示,宁家未来接班人宁颂雅已经卸任。该文件并未给出卸任原因。相关人士表示:系正常工作调动……”宁颂雅卸任了。怎么可能?他一不是纨绔子弟,二没有手足竞争,整个集团上上下下几乎一致认为宁颂雅就是未来的接班人。就连迟燃都觉得,宁颂雅做事严谨负责,从未有纰漏,会顺顺利利地成为宁家未来的当权者,掌舵人。等等。迟燃目光一凝。纰漏……的确有一个。
是他之前接手的写字楼项目。可宁颂雅不是早就说过有更加专业的团队替他接手了吗?迟燃心惊胆战,在搜索栏输入关键词,只是零零散散弹出几条模棱两可的消息,只说该大楼仍在施工中。迟燃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给宁颂雅打去电话,想要探寻真相的心情快要冲破他的胸膛。手指已经按在了第一个联系人上,那是个被点了心的eoji,一朵白色的剑兰花。而这部新手机,从未拨出过这个号码一次。要不要问问……要是真的出现什么豪门斗争,宁颂雅他现在是不是很危险——嗡嗡。手机突然在寂静的浴室震动而起。柴竹的名字跳了出来。“……喂。”“迟燃哥,你怎么在浴室里那么久?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柴竹焦急道,“不过现在看来你没事就好,你如果不舒服不想出门的话,我们今天就不出去吃饭了。昨天不是买了菜吗,要不就在你家吃……”迟燃立刻起身,用冷水洗了把脸:“……不好意思,我现在就出门。”他想他是疯了,宁颂雅那个身份地位的人,就算如今有不利的传言,也有无数人争着抢着要去献殷勤,他抛下了宁颂雅,无疑是给了宁颂雅一记耳光,现在又去关心对方,这算什么?而且……现在不是挺好的么。他已经不是oga了,可以重新开始一段自在的人生。现在他对柴竹没有感觉,或许以后会有,又或者不是柴竹,而是别人。他迟燃不是非宁颂雅不可。上一次迟燃顾念着柴竹发烧所以选择的普通汤锅,这一次柴竹则挑了个火锅店,说不知道有没有迟燃老家的正宗。自打春节后离家已经小半年,迟燃近日来和父母的联络也是靠的新号码。金女士没有追问迟燃为什么突然要和宁颂雅分开,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捅了对方一刀,迟燃对那段日子缄默不言,和父母达成了微妙的沉默默契。算算时间,宁颂雅在这接近三个月里,从来没有找过他。迟燃说不清心中的失落源自何处,转念一想,如果他被自己的未婚夫捅了一刀对方还溜之大吉,他想必也是心灰意冷。这个结局对他们而言足够荒诞,但现实就是如此不讲道理。也许有一天他会在网络上看到宁颂雅大婚的消息,那个时候的宁颂雅的手指上,戴的绝不会是他如今手指上的婚戒。火锅店的位置开在繁华市中心,迟燃进门之前依然谨慎,确定周围的人对他没有投注上一次般过多的关注后才放心入了包厢。和柴竹相处的这些日子,足够让柴竹摸清楚迟燃的口味,迟燃去洗手间洗了个手的功夫,柴竹就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如此体贴。迟燃想要做点什么来回馈,却发现这里没有他操刀的空间。等待牛油锅底融化的间隙,柴竹回复了几通工作电话,最后一通电话挂断,他“咦”了一声。“……陵游市要变天了啊。”捕捉到关键词,迟燃的身体下意识一震。柴竹神态自若地翻着消息:“那个宁家是不是要出事了……对了,”他抬起眼,“迟燃哥,我记得你说过你之前几年都在陵游上班吧,你听过宁家这位继承人吗?”迟燃不曾想到,竟然能从柴竹的口中再度听到和宁颂雅有关的问题。他张了张口,艰难地、生涩地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