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看过报告后,摘下眼镜,久久不语。迟燃顿时紧张道:“医生,我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老医生抹了把脸,截断迟燃的话,语气相当不满,“说实话,迟先生,我真的很忙,你一个beta就不要来凑热闹了行不行?”作者有话说:写这章的时候我背后都凉飕飕的,咖啡过敏带来的困意荡然无存……所以,小燃究竟是b还是o呢,嘿嘿“beta?!”迟燃脑子一白。“怎么可能是beta!”他霍然起身,按住自己隐隐犯疼的颈部,那里似乎残留着宁颂雅的亲吻的疼痛,“医生,您一定是看错了,我从前是beta不错,但是……但是……”他的声音发抖,被回忆的碎片割裂了。“什么但是不但是的,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老医生也难免不耐烦,“你是oga还是beta,你不清楚,难道我还不清楚吗?片子在这,你自己看。还有,小伙子,我必须要告诫你一句,就算你吃的营养剂成分再好再名贵,那玩意你也不能多吃,想要体验假性易感期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啊?现在的年轻人我是真的越来越看不懂了……”他挥挥手,吩咐小医生,“赶紧把迟先生带回去吧,别在我这儿添乱了啊,后面还等着不少oga呢。”迟燃记不清自己是如何被带离问诊室,他浑身上下都在过电,没有一处不酸胀发麻。柴竹似乎问了他什么话,但迟燃听不清,他脑子昏沉,无声地胡乱回答,在意识彻底消失之前,他只记得柴竹那张慌张的脸。再睁开眼睛,他已经回到了房间,厨房里传来响动声,柴竹端着一杯葡萄糖水放在他的手心。“诊所里的床位满了,所以我只有把你带回来,但是幸好医生看过你了,他说你就是最近压力太大引发的神经衰弱,好好休息一下,补充一点营养就好。”柴竹温柔地注视迟燃,一切都和迟燃仍然处在诧异之中的景象如此格格不入。“到了小区以后,你还在昏迷,我就只能用你的钥匙开了锁,钥匙在茶几上。”柴竹依然在好脾气地解释来龙去脉,甚至侧过身,让迟燃更清楚看到茶几上钥匙的模样。这是为了让迟燃放心。迟燃紧紧握住了杯身,医生的话在他脑海里回荡,柴竹说的什么他根本听不下去。“……报告。”他说,“在哪里?”“哦在鞋柜上,刚才光顾着给你烧水了,差点忘了。”柴竹将文件袋放在迟燃的双腿上,关怀道,“医生刚才究竟对你说了什么,你脸色差得要死,是不是体检出了不好的状况?迟燃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愿去医院,但是这是你的决定,我也不想追问……可是要真是出了什么情况,我觉得还是及时就医的好。”迟燃捏着袋子的手指发白。不好的状况?怎么可能呢。这对他明明是最好的状况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他已经进了手术室,却依然是个beta?为什么他是beta,却会出现oga的易感期?为什么他能闻到宁颂雅的信息素味道,甚至于被宁颂雅诱导至情热?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宁颂雅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他到底有没有参与这件事?一开始他认为宁颂雅对他进行改造是出于对他beta身份的可惜。可宁颂雅就是余安这件事败露之后,他认为那场手术是宁颂雅对于猎物的戏谑玩弄。这两个理由完全具有成立的可能,尽管充满了恶劣。也就是这种恶劣欺骗之下滋生的爱情,让迟燃一度想要和宁颂雅同归于尽。他爱宁颂雅,没错。他恨宁颂雅,也没错。爱和恨本就是一体双面,他从来不认为自己错了。然而现在的事实却是,当初宁颂雅主张的手术,可能根本就不存在。“你回去吧。”许久后,迟燃木然地说,“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柴竹平静看着他,没有追问,只是点头:“好,我就在家,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会来陪你。”迟燃颓唐地陷进沙发里,窗外的天空没有星星,一片寂寥的老城区里,只有时不时掠过的阵阵风声。或许过了一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在混沌的时间里,他鼓起勇气,颤巍巍地取出了报告……或许,是医生老眼昏花。或许,是检查报告出了差错……——啪嗒。报告落地。迟燃捂住了脸,他不断地、近乎于窒息地抽气。……迟燃,男,三十岁。分化日:5月15日。性别属性:beta……检验结果:未曾做过任何腺体植入手术,不具备oga的分化特征与,不太长。下次更新多写点!迟燃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几天,又或者只是短短几个小时,当柴竹再一次找到他的时候,他的形象已经可以用“落寞狼狈”来形容。“你怎么了?是不是又生病了?上次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让你说也不说,早知道我就该先把你带去医院看一看的!”迟燃扶着门框,他没有回答的力气,只是望着楼道转台后的菱形水泥窗格,一束细碎的天光照亮了他的眼睛。这种感觉,宛如在痛苦中新生。他已经认了命,尽管还没想好未来的每一步,但作为一个oga的迟燃可能也会过得很好,至少在确定宁颂雅不会对他围追堵截之后,他还能回到父母的身边去寻找庇佑。但上天仿佛对开玩笑这件事乐此不疲,他戏耍迟燃于掌心,在他认命之后,又告诉他事实原本和他想象中大相径庭。也许有人能在千锤百炼之中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但迟燃不会。他已经伤痕累累。而更加要命的是,他对想要见到宁颂雅的渴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