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很柔和?的,却?直直地刺进了?秦阙的眼?。
他记得祝蘅枝鲜少穿这样的衣裳。
第一次是?四?年前的冬夜,在邺州城外的风雪里,她从车帘里探出几?乎要冻僵的手指,轻轻扯着自己的袖子?。
那个时候,秦阙看这个和?亲公主,几?乎是?蔑视、睥睨,以及不屑。
自然没有认真地去听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但如今旧忆回?转,他似乎听清了?。
“救我,殿下。”
第二次,是?两个月后,她嫁给自己的那天晚上。
按照礼制穿了?太子?妃的制服,脸上是?秾丽的妆容。
彼时他已经不是?初始祝蘅枝了?。
在邺州的驿馆,在数日前的宫宴上,以及他亲口和?陈听澜夸她:“她很聪明。”
秦阙挑起她盖头的时候,眼?神?中带了?明显的探究意味。
明明是?要嫁给自己的父亲,当朝天子?的女人,怎么就嫁给自己了?,还?毫无怨言?
祝蘅枝当时具体是?什么反应,他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她很抗拒。
就像今天这样。
手反扣着门板,大有和?他“决一死战”的勇气。
秦阙只觉得自己渐渐不能呼吸。
“你以为你给了?我锦衣玉食,让我高高在上,这样便?是?爱我吗?我不是?你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这句话在他耳畔回?响。
难道这不是?她所谓的“爱”吗?
良久,他才调整好自己的思绪。
秦阙的声音有点发抖:“难道这不是?吗?”
祝蘅枝轻轻摇头,一脸栖惶。
“我爱你,所以给你皇后之位,容忍你的一切小脾气,因为我知道从前是?我做的不对?,是?我对?不住你,我给了?你我能给的一切,我也从未逼着你做任何你不愿意的事情,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这还?不够吗?”秦阙说这话的时候,肩微微垮了?下。
“可这并非我所求,你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秦阙压下了?心中的那股躁郁,接着好声好气地与她讲:“蘅枝,我后来知晓了?,你当时在楚宫里很难,过得很不好,所以我尽力地在弥补你了?,你却?说这并不是?你想要的,你告诉我,我到底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