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黎一离开,殿中的气氛又冷沉起来,个个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屏住了,仿佛每吸一口气,都是冻刺肺腑的寒意。
晋元帝目光冷如利箭,从众人身上扫过时,宛若实质。
他沉沉说道:“今日之事,谁敢胡言乱语,传出去半个字,便是罔顾皇族颜面,挑拨君臣情谊,诛九族。”
众人骇得脸色惨白,纷纷跪下,直呼不敢。
晋元帝挥手屏退了所有人,独独留下了景昭的侍从。
侍从心慌得浑身发颤,冷汗一滴滴落在地面上。
晋元帝缓缓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从实招来,若有半句谎t言”
侍从满心惊恐,跪伏在地上,跟倒豆子似的,全都招了。
“奴才也不知道殿下对宴王妃何时起的心思,自从殿下受伤之后,对宴王妃越发执着,不但遣人去宴王府请宴王妃上门看诊,还去鬼市买了媚香,想要一偿所愿,只是宴王妃出门采药,不在府中,今日听闻宴王妃进宫,便想在宫门口迷乱宴王妃的心神,将她带回府中。”
处心积虑
侍从说到最后,声音抖得厉害,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的恐惧几乎要将他淹没。
仿佛要证实他心底的猜想,下一瞬,响起了晋元帝冷漠杀伐的声音。
“杖毙!”
侍从惊骇得抬起头,还不等他求饶,就被骤然出现的皇室暗卫堵住嘴,拖下去了。
这样的丑闻,晋元帝不允许还有其他人知道。
福公公在一旁小心地伺候着,给晋元帝端了一碗参茶:“等殿下成婚了,或许就收心了。”
越是得不到,越要得到手。
江山如此,美人亦如此。
晋元帝太懂这种执念,满腔怒火蹭蹭蹭地往上窜,直接将那碗参茶砸在景昭身上。
晋元帝是真的气狠了,没留半分力气,景昭顿时醒了,疼得发出一声惨叫。
“殿下,”福公公惊呼,触上晋元帝盛怒的双目,不敢去请太医,跪着道,“陛下息怒,殿下只是一时糊涂。”
晋元帝怒然的声音里是深不见底的寒意:“处心积虑,怙恶不悛,那是一时糊涂吗?”
福公公张口结舌,一时也找不到为景昭求情的借口。
景昭满心惊疑骇然,不知道怎么就在紫宸殿,但见晋元帝如此震怒,慌忙滚下小榻,跪在晋元帝面前。
“父皇,儿臣不知”
“你不知?你不知什么?”晋元帝憋着火气,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指着他,劈头盖脸地骂,“堂堂皇子,觊觎臣妻,还敢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你要不要脸?”
景昭神情大变。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竟会捅到晋元帝面前。
定然是沈青黎的手笔。
她察觉了他的意图,揭发了他。
景昭攥着手,不敢再辩驳,重新跪好后,重重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儿臣鬼迷心窍,做了糊涂事,请父皇恕罪。”
“没出息的东西!你给朕滚远点!”
景昭往后退了好几步。
晋元帝恨铁不成钢地盯着他,语气冷硬:“你是皇子,想要什么女人没有,犯得着做出那般龌龊的行径?朕警告你,你趁早给朕绝了心思,若再有下次,朕废了你!”
景昭浑身一震,心底翻涌着无尽的冷意和嘲讽。
天家果然无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