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医生,你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袁米兰问梁瑾年。
梁瑾年沉默了片刻,低声说:“对不起,我做不到。面对着思影时,我无法完全的把自己当做一个医生。”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她就这样自暴自弃吧?”
袁米兰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我感受到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滴落在了我手背上。
那是袁米兰的眼泪。
她为我哭了。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哭的?
我还活着,可是我的女儿死了。
连我都不再流泪了,她为什么要哭?
“我有个老师,对抑郁症引发的失语症治疗很有经验。不过他现在人在西国,而且已经退休了,连我也和他失去了联系。不过,我会再试一试,看能否联系上他为思影医治。”梁瑾年说。
一直沉默的埃里克,郑重其事地开口:“这件事交给我,你把他的个人信息发给我,我会立刻叫人去西国寻找。”
梁瑾年答应了,他们又在病房里呆了一会儿。
袁米兰见我始终没有反应,最后抽泣着替我掖好被角,同梁瑾年一块儿离开了。
偌大的病房里,一时间就只能下我和埃里克两人。
他应该也快走了吧?
我怔怔地盯着天花板,耳边听见一阵轻微的响动。
余光瞥见埃里克在沙发上铺好了枕头和被子。
他打算在这儿过夜?
埃里克走到了我的床边,大手按住了灯的开关。
“啪。”
灯熄灭之后,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
男人低沉浑厚的嗓音,在黑夜中是那样的清晰:“记住,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