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萧岭与顾勋谁也没有注意。
是个龙飞凤舞的字——默。
萧岭提笔,随手将笔掷到纸张上,溅出一片红痕。
闭嘴。
顾勋第一反应居然是失笑。
“是。”
既然皇帝不想听,他没有一直说的必要。
顾勋收回手,将这个默字攥入掌心。
他略一转头,忽瞥到个身影。
“谢……”
“之容。”萧岭笑着对谢之容道。
谢之容站在书室门口,规规矩矩地朝萧岭见礼,“陛下。”
顾勋起身,道:“陛下,臣告退。”
既然谢之容已经来了,他再呆下去,反而不美,以往或许想,但是在今日皇帝与谢之容心情都不佳的情况下,实无必要,反而容易惹火烧身。
谢之容将整理好的文书放到桌案上。
萧岭便顺手拿了一册看。
谢之容视线落到朱笔上,极自然地拿过,置入笔洗。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今天没有啦,啾咪。
第三十八章
萧岭看书时习惯性批注,刚看到重要处,眼也不抬地去摸朱笔,却空荡荡一片,只蹭了指上一点半干的朱砂。
他抬头,见谢之容正在洗笔,洗的正是他先前用的那支。
狼毫入水,在清水中留下道道曼丽的红。
萧岭愕然,“之容?”
动朱笔作甚?
谢之容抬首,目光比萧岭还要茫然,“陛下,怎么了?”
萧岭以目光示意谢之容手中的朱笔。
笔洗中的清水已被染红大片。
谢之容愣了下,而后仿佛才反应过来似的,洗笔的手登时顿住,“臣以为,臣以为陛下已用完了,”他似乎有些尴尬,难得慌不择路地解释同萧岭解释,耳垂微微红着,在素白的皮肤上极其明显,如白玉染曛,“臣见……”张了张嘴,越描越乱,“臣见狼毫脏了。”
萧岭批注用朱砂,怎么可能不沾染狼毫?
既然用笔写字,如何不弄脏笔?
这种话居然能从谢之容口中说出。
萧岭少见这样的谢之容,先放下手中的策卷,转而专注地看谢之容。
于是在萧岭的目光下,谢之容耳垂愈发红了,最终晕染到了颈间。
“臣……”谢之容被皇帝盯着,干脆不说了,将洗干净的笔递给皇帝,道:“陛下。”
萧岭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这样的谢之容可太少见,以后说不定没有机会看,他如不趁着这个机会多看几眼,说不定来日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