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面前的女子,不由得怔了一怔,这个小丫鬟,并非是公主府上的丫鬟,好像是……
“咦,你不是镇国郡主身旁的丫鬟吗?”
“许相公,我可追上你了,我叫小橘,正是镇国郡主身旁的丫鬟。”小橘气喘吁吁地说道。
“哦?镇国郡主今日也在此?”听到沈红蕖在此,许义山的面容稍稍缓和了些,世人虽然对这位镇国公主评价颇为不堪,但他是“茶痴”,自认为沈红蕖既然懂得那“梅间雪”,必不是个贪图富贵之人,因而对她颇为敬仰。
“许公子,你上次不是问我家郡主,那位也懂得‘梅间雪’的故人是谁吗?他此刻也在京城,你若想相见,可往此处找他。”小橘往许义山的手中塞了一个纸条。
许义山内心激动不已,展开纸条,上面写道:衡芜书院,林疏玉。
……
后花园中,众书生们正彼此攀谈,交流连络之际,侍者高声唱道:“玉姬公主。”
周围一下子都安静了,众人皆都屏息瞩目,想要一睹玉姬长公主的芳容。
刘玉郎伸着个脖子老长,踮着脚想从人群之中瞥见玉姬公主的芳容,只瞥了一眼,见到风华绝代的玉姬公主,身子早已酥麻,魂魄先失,他今日此番前来,为的是攀上玉姬公主这棵大树。万万没想到,玉姬公主本人,竟如此这般美貌,花街柳巷的姐儿,全都加起来,也比不上玉姬公主一丝一毫。
“晚辈谢玄见过公主,我家祖父常常说,公主不但长得是国色天香,更有是朝中一棵大树,若非有公主在,朝中局面不会如此安稳。”谢玄赶上去献殷勤,他虽早就见过玉姬公主,但当时有谢佻在,压根轮不到他和玉姬公主说话。
玉姬公主瞥了他一眼,嬉笑道:“哎唷,这不是谢家的老二吗?你如今是甲榜第二名,可是争气了,人都说你哥哥不错,我瞧着你丝毫不比他差。替我向你祖父问好。”说罢,用纤纤玉手,轻轻地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带来一阵阵香风。
谢玄年纪轻轻,哪里经得住这个,早已被玉姬公主迷得晕头转向,点头称是。
只见玉姬公主环佩叮咚,走至鲁仲面前,为他斟了一杯菊花酒,“鲁会元,大才子,我敬你一杯。”
鲁仲赶忙放下手中的蹄髈,油腻腻的手在身上蹭了两下,接过酒盏,一饮而尽,“多谢公主。”
见到本次会元如此粗鄙不堪,玉姬公主兴致缺缺,面上虽还挂着笑,却推脱自己要陪其他客人,正转身欲走,面前却扑倒一个人,“咕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说道:“公主,公主,刘某人一见公主便倾倒,愿投在公主府上,哪怕做个扫地的小厮,我也愿意。”
玉姬公主眼神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厌恶,跟在一旁的冯宝宝上前俯身道:“这是末榜的刘揩炎,外号叫做刘玉郎的,本次东篱宴并未邀请她他,但他自称是鲁相公的随从,门房便让他进来了。”
玉姬公主本想抽身离去,但今日被许义山羞辱,心中憋了一股恼火,心生捉弄之意,对着拜倒在的刘玉郎说道:“你既想跟在我身旁,也不是不可,不过,我要看看你有忠心。”
“我为了公主,死也值得!”刘玉郎听玉姬公主如此说,心中以为有戏,狂喜道。
“既如此,那你就脱下这身长衫,学两声狗吠。”玉姬公主的秀目之中流露着一片冷意。
众人一片哗然。
在场的宾客都是读书人,他们都瞧不起刘玉郎这番作为,但玉姬公主这句话,让他们心中大为不爽。
鲁仲上前,欲要将刘玉郎拉起,义正严词地说道:“揩炎兄,我们读书人不可失了骨气,咱们走吧。”
“呵,鲁会元当真有骨气。”玉姬公主讥讽道,“偏偏我这府上,最容不下的就是有骨气的人。”
刘玉郎面露尴尬之色,眼见玉姬公主就要离去,立刻甩开鲁仲的袖子,趴在地上,火急火燎地脱下了身上的长衫,跪地磕头,“汪汪”的叫了两声。
周围一片寂静,刘玉郎如此下作,实在是有辱读书人的斯文,让众人颜面扫地。
玉姬公主开怀大笑,“有趣,有趣!你今日便留在府上,不必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