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宾客早已知道这名唤作鲁仲之人,便是本次会元,见他如此粗鄙,都笑他有几分呆气,见面不如闻名,不过如此,想来能考上会元,也不过是一时运气罢了。
“你就是鲁仲?”
鲁仲正在胡吃海塞之际,一位衣着华丽的翩翩公子摇着扇子而来,一见到这位公子,刘玉郎更加自惭形秽,拉扯鲁仲的衣袖低语道:“老鲁,他就是本次甲榜一日看尽长安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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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姬公主寻到许义山,他正在孤身一个人,站在偏僻的角落里,弯下腰来,细心地采撷着各色菊花上的嫩芽。公主府上的菊花名贵品种极多,外面难得一见,趁此机会,多多采撷些嫩芽,好制成菊花茶。
“许相公,你若是要这菊花嫩芽,我让下人帮你摘最嫩的芽,如何?”玉姬公主风情摇曳地走了过来,石榴裙一摆,摇摇晃晃地站在许义山面前。
许义山并不抬头,依旧是采撷着菊花花瓣。
“你抬抬头瞧瞧我,我的面容,可比这菊花差半分吗?”玉姬公主眉黛低横,秋波斜视,稍稍提着石榴裙,露出绣花鞋来,若有若无地擦过许义山的衣衫下摆。
许义山的手一滞,低着头,并不言语。
“许相公,你当真如此薄情?你若投靠了我,不仅可以当茶魁首,来年春闱,我叫你当上真正的状元,如何?”玉姬公主早已春心难耐,自宋易之死后,她空房寂寞,一直未寻觅得如意郎君。眼前这个许义山,无论是相貌才情,她都喜欢得不得了,心中饥渴极了,恨不得立刻成双。
许义山缓缓站起身来,将手中已经采撷的花瓣,尽数都撒在了地上,冷笑一声,“这地方不干净,哪怕是再名贵的花,也是脏的。”说罢,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你——!”玉姬公主气得两靥发红,花枝乱颤,“好你个许义山,得罪了我,我看你如何还在京城立足!”她一双秀目之中闪过阴戾,她得不到的东西,哪怕悉数毁去,也在所不惜。
“公主……”冯宝宝在身后,嗫嚅地说道。
“有甚么事,说!”
“外面的人,全都到齐了,都等着公主呢……”
宾客悉数到场,主人家一直不出现,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玉姬公主重重地喘了几口气,胸脯子上上下下起伏,稍稍平复情绪,这次挂上了那一副对一切都毫不在意的表情。
冯宝宝暗自喘了口气,他实在深知玉姬公主为人,心中不由得为那个茶痴许义山捏了把汗,恐怕他没有好果子吃。
……
“许相公,你且等一等——”
许义山满腔气愤地出了公主府,身后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他以为仍然是玉姬公主的纠缠,转过身来,面带几分怒色,没好气地说道:“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