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忽而将食盒打开,指着食盒内的汤汤碗碗:“此药甚苦,若是服后嘴角苦涩可用此茶漱口,此乃茉莉花茶,再服用糕,此糕略酸,是玉清院外那几颗桑树所结桑葚熬制而成的桑葚胶糕,每日最多可服用三块,不宜多使——”
堂堂沈大公子沈琅一瞬间竟化身为府里的老妈子似的,竟事必躬亲,巨细无遗的一点一点亲自反复交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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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一做便是七八日,无论刮风下雨,一日不曾落下。
贵人不见他,他便日日候在珠帘外,绝不上前冒犯一步。
贵人若没个好脸色,他也不恼不怒,听之仍之,任凭贵人讽刺奚落,绝不还口。
横竖日日前来报道,一日不落。
一夜之间,沈大公子沈琅看着明明还是原来那个人,却又分明变了个人似的。
这副油盐不进,进一步退两步,再瞅着眼色再进一步,退两步的姿态,加上时时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痒的感觉。
几日交锋下来,反倒是弄得贵人心思烦闷,竟都有些神色蔫蔫的,没个精气神气来。
久而久之,贵人便权将此人当作空气般,只权当作没将人瞅见,懒得理会,除了有几次实在忍不住了,宫人有看到贵人明目张胆的将白眼乱翻着,不持一语,却几度咬牙切齿来。
日子就这样一日日过着,转眼时间已来到了十一月初,天气渐渐严寒,早晚寒霜深重,前一阵下过一场大雨后,天气更是冷得刺骨,瞧着这气候,怕是不久将有雪落下。
柳莺莺肚子一日塞过一日的鼓胀了起来。
六七个月的肚子快要赶上旁人七八个月的了。
到底有两个。
这些日子沈大公子沈琅日日过来晃荡,冷眼瞅着贵人实在碍眼得厉害。
于是这日桃夭难得贴心提议道:“贵人,咱们到院子里头散散罢,闷了七八日,人都要发霉了,今儿个这样的好日头可是难得一见。”
话说,这日天气难得大好,天气和煦,一扫之前的阴霾,出了太阳,用过早膳后,桃夭便热切提议着。
说着,又看向柳莺莺的肚子道:“大公子……呃,陈太医说您现今虽需要静养,却也不能一直躺着不动,怕将来不利于生产,待胎儿养稳当后,尤其到了后两个月里头,就该适当走动走动,不然生产时怕没了力气。”
桃夭也是入宫后才知宫里不少后妃竟是死于生产,陛下子嗣少的最大一个缘故,一半是皇子公主几岁前便夭折了,还有好几位后妃竟是难产而逝的。
桃夭自幼在村子里长大,村子里的村妇们个个身强体壮,不输男儿,一个妇人生个八个的,都不算稀罕事儿,虽偶有难产而亡的,却大多数乃是胎位不正而亡,鲜少听说过有体力不支而亡的。
主子这如今怀的还是双生儿,生产时的难度更要加大了一倍不止,听到宫里头的这些传闻后,柳莺莺没多大反应,桃夭却率先有了几分恐孕之症了。
柳莺莺身子渐重,身姿又太过娇弱,不知是不是体质的缘故,孕初孕吐剧烈,现如今胎动更是频繁都厉害,加上此番见红一直在静养未动,此番怀孕,实则吃了不少苦头,尤其近来
()今日躺了几日后腿脚便隐隐有些浮肿,
确实不能再继续躺下去了。
再加上昨日柳莺莺收到了来自云城的家信,
其父柳相连上个月被破格提拔为元陵太守,如今已举家奔赴元陵城上任了,听说还是陛下亲自提拔的,其父柳相连激动万分的给她写了整整长达七页的家信,他的得意高兴之色跃然纸上,还说山东老家亲戚,以及吴家舅舅都亲自登了门道了喜。
这可真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不单单柳家跟着升天,就连吴家都隐隐跟着受益。
柳莺莺虽在柳家居住的时日不多,二房三房的几位堂妹们甚至都还认不全,不过,当年柳父带着六千两的全部家当奔赴元陵解救她的恩情,柳莺莺一直没齿难忘。
何况,柳莺莺摸了摸肚子,她如今势单力薄,在整个皇宫大院没有一丝根基,她受封贵人,柳家吴家跟着获益,他日柳家吴家支起,便能成为他们母子三人的倚仗。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在沈家看得真真切切。
到底是桩好消息。
柳莺莺难得心情尚佳,又见殿内几个丫头这些日子也跟着憋坏了,遂点了点头道:“那便去走走罢。”
“入宫这么久,除了被皇后娘娘召见,还从未曾出过飞羽阁的,你们一个个的也都憋坏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