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是入了,却也并无多少机会欣赏这座美丽的宫殿。
顺道着,也好散散这几日被那不知怎地突然抽风了的杀千刀的,搅乱的憋闷之气。
一直到现如今,柳莺莺都还有些没有从“发疯发狂”的疯子沈琅,到“没皮没脸”的死乞白赖沈琅,这两个极端人设中缓过神来。
寒冬季节,本该草木枯黄,然而这皇宫大院里头却四处郁郁葱葱,放眼望去,皆是奇珍异草,就连地上的草地竟都郁郁葱葱,还泛着绿色,不知怎么培植的。
虽是准备出去散散,却也并没有打算走远,原计划就在飞羽阁殿外走走。
不过还没来得及跨出院子,忽而远远的只看到一团雪白之物一蹦一跶的竟朝着飞羽阁的院门跳了进来。
桃夭与锁秋二人面面相觑。
不多时,只见桃夭试探着往前探了几步,便见那团雪白之物一脸警惕的趴在地上不再动弹了,桃夭再往前几步,忽见那团雪白之物机警掉头,竟沿着原路蹦跶返回了。
只见团雪白之物一蹦一跳,莫名憨萌,赫然竟是——
“兔子,贵人,竟是兔子。”
桃夭转过脸来,一脸惊喜的看着柳莺莺说着。
柳莺莺不由也有些意外,这儿哪里来的兔子,正抬眼远远看去时,只见这时流霜拿了件斗篷走了过来,笑着冲着柳莺莺道:“想来是宫里头的哪位娘娘或者小主养的,贵人若是喜欢,可捉来瞧瞧。”
又道:“一只兔子而已,想来无关紧要。”
桃夭与锁秋听了,立马兴匆匆朝着兔子追了去。
流霜见二人蹑手蹑脚,追着兔子满院撒野,不由笑着摇
了摇头,
而后走到院门口,
直接冲着几位守卫张罗道:“劳几位过去逮住这只兔子,贵人若是高兴了,定重重有赏。”
流霜这话一落,便见守在飞羽阁外头的五六位御前侍卫纷纷散去,逮起了兔子来。
兔子被众人驱赶着,有些害怕,很快钻进了荆棘丛中,几位穿戴黄马褂的侍卫及桃夭、锁秋等人微微簇拥了过去,这一热闹场面瞬间引得飞羽阁里的宫女太监过来围观。
柳莺莺则由流霜搀扶着来到了一旁的八宝亭子歇歇脚,笑着看着大家嬉笑玩耍。
入宫这一两个月来,她们初来乍到,时时绷着一根心弦,不敢松懈一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轻松和开心,柳莺莺便也微微欣慰和轻松了起来。
“对了,贵人,下个月是陛下寿辰,全京城权贵都等着在那一日一睹贵人风姿呢,听说南越都将会派使臣入朝拜寿进贡,想来那时贵人怕也得出席露面,那是贵人第一次在世人面前露面,贵人该悉心准备——”
流霜是飞羽阁大宫女,又是宫中老人,自要比桃夭、锁秋二人稳中持重一些,正要给贵人梳理一些朝中,宫中大事,不想才刚一开口,忽见远处一阵欢腾,紧接着只见其中一位皇家侍卫举剑砍掉荆棘丛,倾身没入荆棘丛中将兔子一把稳稳当当捉了出来,薅在了掌中。
“贵人,捉到了捉到了,兔子捉到了。”
桃夭一脸兴奋的捧着兔子过来报喜,只将雪白的一团。
还是奶呼呼的兔子幼崽。
静静地,懵懵的躺在桃夭手心。
有一双淡粉的眼睛,雪白的毛发,爪子透着一丝淡淡的肉粉色,毛茸茸的一团,怯怯呆呆地缩侍卫手中探头探脑,对这个世界一片迷茫,简直可爱又呆萌。
许是因肚子里头有娃了的缘故,看这世间一切幼崽柳莺莺都不自觉心软喜爱,又许是这小兔子着实憨呆,萌化了,柳莺莺难得会心一笑,她素来喜欢兔子,当年养的兔子被伺候的贞娘烤了吃了害幼时的她难过许久,遂将兔子接了过来,轻轻用鼻尖蹭了蹭,又忍不住拿额头去蹭,再忍不住用一指小心翼翼地不断去抚它的脑袋,梳理它的毛发。
许是察觉到了柳莺莺的温柔和善意,小兔子试探的在柳莺莺脸上轻轻回蹭着,一瞬间,柳莺莺整个人心软得不成样子。
只是,蹭着蹭着,却不知想起了什么,忽见柳莺莺微微皱起了眉头来。
流霜见贵人喜欢,亦是跟着欣慰一笑,这位柳贵人拥有绝色容颜,还身怀龙嗣,方一入宫便被破格封为贵人,若诞下龙嗣,一个嫔位、妃位怕是跑不了了,这样一个一朝一飞冲天之人,本该飞扬跋扈,不想,倒是个妙人儿,宫中几多宫人暗搓搓想要巴结奉承,送来许多贵重之人,虽冷眼瞧着贵人展露笑意,却并未曾真心入眼,倒不如这一只兔子来得喜爱。
便笑着冲着远处一众护卫道:“这只兔子哪个猎的?姓甚名谁?只管报上名来,贵人定重重有赏。”
说罢,笑着看了锁秋看去。
锁秋看向柳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