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没有逻辑,没有道理。
有什么必要?
范寻这简直是,平白把他自己给断送了。
太不可理喻了。
折腾到夜晚,蓝渠过来汇报工作。
范寻已经被严加看守地控制起来了,范寻整个人十分萎靡,倒也不闹腾,他甚至好像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蓝渠去的时候,他都没让蓝渠问,直接自己承认,是他亲手把傅旖茜推下去的。
“本来轮船还有两天才能靠岸,我已经通知船长全速行进,明日午时就能抵达目的地。接下来范先生就交由公安机关依法处置。我们会如实上报发生的一切。”
傅越时微微颔首:“你辛苦了。”
蓝渠也是大舒一口气,苦笑着说:“不辛苦,好在真相大白了。”
全部都真相大白了……吗?
到这里,起因经过和他们推测的相差无几,傅旖茜为了报复傅越时,伙同范寻把她藏在了Leong房间,傅旖茜隐在暗处,范寻则在外边散播谣言,为的便是给傅越时泼脏水,好给被抢走股份的傅旖茜报仇。
直到今日,由于藏身处暴露,傅旖茜不得不在范寻的掩护下跑到船舱甲板,孤注一掷准备冒险离开。
本来他们说好一起乘救生船远走高飞,躲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隐姓埋名,范寻却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忽然情绪失控,一把将傅旖茜推下了水,导致傅旖茜溺水身亡。
宋韵宸欲言又止地皱着眉心,想了半天还是道:“我觉得这还不是整件事的全貌,这样吧,你让我和范寻说两句话。”
蓝渠有点为难:“他现在是实打实的危险分子,您要不还是……”
宋韵宸说:“我不见他,你拨内线给他。”
过了会儿,蓝渠把听筒拿给宋韵宸。傅越时就坐在一边,宋韵宸看了他一眼,开了免提。
傅越时什么也没说,默认准许了宋韵宸这一行为。
“喂?”
“宋先生。”
“范先生。”
范寻的声音里有种出乎意料的平静,像一潭死水。
他们客气地问候了对方一声,仿佛回到宋韵宸前不久来纽约出差,他们刚认识时称呼对方那样。
“为什么要那么做?你知道白石不会放过你。”
范寻那边只有“嘶嘶”的噪声,他听到宋韵宸的话,古怪地笑了笑:“无所谓,反正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何妨顺从心意,做一回自己想做的事呢?至少茜茜这辈子,终于最后只有我一个男人了。”
宋韵宸被恶心得浑身发麻,忍着继续:“我们也算是同行。我愿意信一回那个我认识的XS投行部的业务经理。”
范寻那边没有回应。
“愿意听听我的想法么。”
宋韵宸兀自道:“在这社会中摸爬滚打,爬到哪一步都不容易。我不觉得我们这种人,是愿意牺牲自己的前程,付出巨大代价,只为了随心所欲,去爱或者恨一个人的。”
傅越时闻言,意味不明地瞧着宋韵宸。
宋韵宸没注意,他的神色很冷静,甚至也许有点冷酷,不紧不慢地同范寻说话。
傅越时想,他确实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