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俱是明媚,嘴角跳出两颗浅浅的?梨涡。
陈迟俞目光明显一滞。
车窗外,一只不畏天寒的?飞鸟忽然决定停靠在一棵覆着白雪的?青松上?,松枝轻晃,抖落三两颗雪。
车窗内,一位机智的?司机默默升起了挡板。
周望舒的?注意力被这缓缓升起的?挡板吸引,转头看过去?,她突然爆笑,“师傅,用不着,我跟他还没?发展到那一步哈哈哈哈。”
陈迟俞就在一旁看着她笑。
她大笑起来也很漂亮,那是一种充满生活气和生命里的?美,仿佛一切明媚都与她有关。
周望舒笑了很久,像被点了笑穴,中途还笑岔了气,她疼得想停下来,可这屎一般的?笑点让她半天都停不下来,最后她眼泪都出来了,也不知道?是笑的?还是疼的?。
看她捂着腰,陈迟俞知道?她是岔了气,遂伸手拿过一旁的?一瓶水拧开递给她,“喝点儿水。”
“谢谢。”
周望舒接过来仰头便?喝,而?她这一仰头,一滴泪顷刻从她泛红的?眼角滑落。
陈迟俞视线落在她眼尾,许久才移开。
车辆很快抵达酒店,陈迟俞抱周望舒下车,这会儿她眼睛蒙着一层水雾的?,像剪了两段夏日的?水影,干净又明亮。
对上?那双眼,陈迟俞呼吸一滞。
察觉到他动作的?停顿,周望舒睁着那双琥珀般的?眼睛,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
他移开双眸,将她抱出车,轻轻放到轮椅上?,推着她进酒店。
其他人也纷纷下了车,他们大步追上?来,顾徽明走到最前面问周望舒:“想好要怎么?惩罚了没??”
“想好了,”周望舒提高分贝让所有人都能听到,“我们打麻将的?时候让酒店去?准备一份爆辣兔丁,一份臭苋菜梗,五瓶苦瓜汁饮料,输了的?人先?吃兔丁,限时十五分钟必须吃完,如果中途忍不住喝了水,吃完兔丁还得再吃臭苋菜梗,要是十五分钟没?吃完,那就还要再吃臭苋菜梗,要是吃臭苋菜梗吐了,吃完臭苋菜梗还得再把苦瓜汁喝完。”
“你们可能不知道?臭苋菜梗是什么?,”周望舒还跟他们科普道?,“就是一种比屎还臭的?东西,鲱鱼罐头在它?面前都是孙子?。”
听完,在场无人不震惊。
顾徽明给他比了个大拇哥,“你够狠的?。”
谭学攸卧槽一声?,“幸好我不上?桌。”
纪骞脸都吓白了不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陈澈听得五官都拧了起来,“周望舒你是不是忘了你自个儿也要参加,小心自己把自己整死。”
周望舒无所谓的?耸肩,“让吃的?又不是老鼠药,死不了。”
陈澈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说:“有本事到时候输了别哭着耍赖。”
周望舒扬起下巴信誓旦旦道?:“谁耍赖谁是狗。”
说着,她还指了指别人,“事先?说好啊,谁都不许耍赖,我他妈最瞧不起玩儿游戏耍赖的?人。”
顾徽明立马也拍胸脯保证:“谁耍赖谁是狗。”
“你!”她指向纪骞。
纪骞也只好硬着头皮保证。
看他那一脸紧张的?样,周望舒在心底得意的?笑了两声?:
汗流浃背了吧死渣男。
他们住的?那栋独立庭院是有棋牌室的?,他们回去?就坐下了,原本陈澈没?有看他们打麻将的?打算,但因为惩罚这么?刺激,让他在一旁看着都很带劲,每到一局完了算筹码的?时候,他还疯狂起哄,把气氛弄得贼紧张。
当然,全程紧张的?只有纪骞一个。
三个人一起整一个,其中两个还记忆力超群很会算牌,纪骞今天除非运气爆棚,不然只有输的?份。
一开局,几乎把把都是纪骞输,还没?打多久他整个人心态就崩了,打麻将本来就是脸越臭牌越臭,后面他输得更惨,偏偏在座除了他都是大佬,他还不能发火,只能憋着。
要是打钱输了就输了,拿几个钱哄大佬开心很划算,谁知道?这周望舒压根不按常理出牌,搞这种奇葩惩罚。
他们是两点多回的?酒店,到晚上?六点一共打了二十多圈,整局下来,周望舒也输了几把,除了运气原因,主?要还是因为陈迟俞坐她对面容易让她分神,陈迟俞整个人的?气质和麻将桌很违和,难免让人好奇他打麻将会是什么?样子?,注意力很难不被他吸引,加上?那张帅脸看着看着就容易看入迷,好几次都把她给看迷糊了。